從剛剛房門緊閉的三樓,衝下來一群官吏,大約二十來人,一下子就把他們給圍了起來。
“汝等何人?竟敢在此打鬥喧譁?”這群官吏中,走出一人,似乎是這些官吏的長官,雖身材不算高大,但依舊威風八面,英姿勃勃。“可是你二人在此鬧事?”
“滿府君!正是他二人!打傷了許將軍二公子!快抓了他們!”在他一旁的醉漢同伴緊張地喊道。
可那長官臉都沒回,冷冷地回了句:“沒問你!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大人!事情並非如此!”韓雄與張泉恭敬地行了個禮,而此時韓雄腦子裡大概是已經搜尋到了那人的姓名和資訊……此人定是許縣縣令滿寵!
因此,韓雄還在想著如何應對這滿寵,畢竟此人鐵面無私,得罪不得,也不能說錯一句話。可張泉這一下就把身份給暴『露』了,“滿府君,末將張泉,此為我義兄,韓雄,天子親授,御醫令!”
“張將軍!韓御醫!”滿寵倒是挺有禮貌,恭敬回拜。
“滿府君明鑑!我等只是來此避雨,聽聞這位姑娘琴聲美妙,歌聲優雅,故而上樓拜訪。可誰知這位公子如此無禮,上來便是一拳……”
張泉講得正起勁,滿寵卻突然打斷,轉而面向那位撫琴女子,問道:“可有此事?如實回答!”
“確實如此……小女子不敢胡言……”那女子連忙屈膝回答,就算在這嚴厲威武的滿府君面前,依舊不失風雅。
“就算如此!那又為何將其擊倒?是誰傷的?”
“是在下!”
“御醫令大人?”
“此人……”
“張將軍請勿多言,本官,只要聽韓御醫之言!”
這滿寵講話直白,言語刻薄,而不善幽默,又擺著一副官樣,盛氣凌人,無人敢多言半句。
“稟滿府君,此人確實無禮,我二人已做退讓,可他咄咄『逼』人,蠻橫無理,欲從背後襲擊在下,故避讓之,卻不慎將其絆倒在地……並非在下所願,只因本能反應……請滿府君明察!”
那醉漢依舊在呼呼大睡,滿寵瞥了一眼,又是冷冷一句:“好你個許進!左右!將其喚醒!”
“諾!”滿寵一聲令下,左右兩名高大的官吏邁向前方,對著那醉漢的臉,各拍擊了兩下。
“啪!啪!”
“啪!啪!”
下手倒是蠻重,直接把他給拍醒了。
“啊?!誰敢打我?!誰敢打我?!”那醉漢嘴裡一股酒味,人醒過來而酒未醒。
“大膽許進!”
“滿府君?”那醉漢一臉懵,而後直接雙膝跪地,哭喊道:“滿府君饒命!饒命吶!在下喝多了,喝多了!”說罷,他便側臉向同伴問道:“方才我是否做了錯事?”
“……”那兩個同伴不知該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深怕被那滿寵又要辱罵毆打……
“我看你倒是清醒得很呢!”滿寵用著陰陽怪氣的語氣,嚇得那醉漢雙腿不停地顫抖。
“滿府君饒命!滿府君饒命!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饒了我吧!”那醉漢苦苦哀求,情緒激動,可心裡卻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還以為是剛剛醉酒了殺人……
那醉漢看滿寵不搭理他,便緊緊抱著他的左腿,哭喊求饒……一個大塊頭醉漢,緊抱著一個比他矮一截的官吏……抱了許久……
但似乎在言語中,並未能讓那醉漢及眾人感受到滿寵有所心軟或包庇。“方才可是汝先動的手?”
“這……”那醉漢仰著頭,本想用他可愛的笑容去打動滿寵,可這一問難住了他……因為他記不得了……
“嗯?!”
“我……我……我也不記得了……”說著說著,他將頭微微低下,像是在認錯……
韓雄表面上不『露』聲『色』,似乎只是在看滿寵與那許將軍家二公子的好戲,可心中卻在想:這死胖子,裝得這般可愛就想“誘『惑』”滿寵,雖然最後並不會嚴懲許進,但也能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以後不敢再為非作歹!
可誰知,那滿寵竟然不顧他爸,許將軍的顏面,鄭重地對眾人說道:“當眾鬧事者,入獄七天,教化改造;傷及他人較輕者,入獄一年;危及他人生命者,入獄十年;傷人致死者,死囚也,或充軍赴死!”隨後,又轉過頭來,看著那個緊緊抱著他左腿的許進,這時許進抱得更緊了!可為時已晚,滿寵嚴厲而又洪亮地講道:“許進,酒舍飲酒,酒後鬧事,雖態度端正,然本官不可徇私,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