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帶著三兩千兵馬衝出了弘農縣城,一路上無人敢阻。
殷隊長則帶著剩下計程車卒在後抵擋,掩護傷員出城。他本計劃著想借助王妃的威嚴勸降城內其他部隊,卻被正剛來的伍習給破壞了。
“快撤!快撤!”
“降了吧!降了吧!”
他怒火沖天,拔出利劍,便將一名正在逃跑計程車卒一劍刺死。
他身後一隊騎兵威武地站立成一排,將路口堵得死死的,斷了那些小卒子們想要背叛他、投靠王妃的念想。
“再有後退者,斬!”
一騎兵隊長高聲呼喊,總算是壓住了陣勢。
可這時,韓雄和他的醫療隊早已帶著那些傷員,還有張泉、張鈺和王軼蔚他們,跟著後隊人馬,向東衝出了內城。
那伍習自知已經是撲了個空,故而收拾殘軍,調頭就追。
這短短的時間內,殷隊長帶著三百將士,將內城東門封得死死,想為王妃衝出縣城爭取更多的時間。
“不好!”王妃帶著大軍剛剛衝殺出東門,眼看就要擺脫險境,卻又遇上了剛剛到達此地的另一支軍隊。
黑夜,他們並未舉著火把,密密麻麻地在縣城四周排列成好數十個方陣。
這是伍習的增援部隊?還是自己的友軍?
王妃立馬勒緊韁繩,停了下來,揮手讓身後的隊伍擺開陣勢,準備抵擋。
王妃並不知道伍習到底安排了多少隊伍,跟隨她的帶隊將領都陣亡了,真不知道還有多少會投降……
藉著火光,她依稀能夠看到現在面對的部隊,全軍肅然,整齊有序,身配環刀,腰胯彎弓,頭頂軍帽,看裝扮和伍習招募的弘農軍略有區別,更像是西涼軍,或是北方遊牧民族……
然而,對面所有的部隊,都沒有旗幟,這一點讓王妃有些驚奇。
王妃揮了揮手,示意身旁一小黃門上前詢問。
“敢問前方是何部隊?”
“嗖!——”
那小黃門直接中箭身死……
隨即,其中一個騎兵方陣的將領拔出佩刀,指向城門,頓時,千軍萬馬,奔流不息。
這把王妃和眾人都給嚇懵了……
“快隨本宮撤!”王妃調頭就沿著城牆向北奔去。
所有人都以為是伍習的隊伍,都跟著王妃使勁逃離這座被“伍賊”圍困的縣城……
“快撤!快撤!”韓雄等人也趕到了城門口,面對著氣勢洶洶的敵軍鐵騎一大波的衝擊,倉皇出逃,卻還是避免不了與這支鐵騎發生撞擊。
如果說,上一次在講堂中遭受的襲擊是沉重打擊,那這次遭受的騎兵撞擊,對他剛剛組建的醫療隊來說,是一次具有毀滅性的打擊。
一共就這麼幾個兵,還有這麼多傷員,隊伍拖拉,被那波騎兵從中間撕開一道口子,人仰馬翻,血肉橫飛。瞬間,隊伍後排被撕得粉碎,無論是醫療兵還是傷員,在這次衝鋒中,不是被敵軍手中的環刀砍得稀巴爛,就是被那些強壯的戰馬衝得血肉模糊……
還有兩個來不及出城門的小卒子,看到這番殘忍的景象,連忙放下手中的傷員,將縣城大門推了。他們就算是被伍賊活捉了,也總比這樣殘忍地被殺死要好得多……
“快撤!快撤!”韓雄不敢回頭,只是大聲呼喊,帶著受了傷的張泉拼命往北奔去。
好在張鈺和王軼蔚也在前頭,避開了這次危機。那向青在隊伍中間,在他身後的弟兄們都被殺了個精光,那滋味不怎麼好受,可他已是恐懼到沒法去為他們悲傷,事態也緊急到沒時間回頭為他們收屍……
“快撤!多少人撤了出來?”韓雄氣喘吁吁,冷汗直流,慌張往身後望了望。
此時,他們總算逃出了那伍習的部隊,似乎方才那波鐵騎並沒有追上。
士氣低落,所有人都低垂著臉,累了一夜,再也沒力氣繼續跑了……
“隊伍被打散了……”向青甚是捉急,還未從方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腦子一片空白,怎麼數也數不過來……
可這下倒好,剛剛招降了一波弘農士卒,醫療隊卻被打殘,而殷隊長的隊伍和與王妃主力軍失去了聯絡。
“哎!”望著這些剛剛建立起來,辛辛苦苦培養,又屢次遭受重創的醫療隊,韓雄內心鬱悶至極,失落感油然而生……
下一步該往何處呢?
“先生,隊伍傷亡如何?”王妃駕馬來到了後隊,從她的聲音中略微聽出一絲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