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山石峽谷中流出的斑斑血跡,該如何解釋?
先不說從何而來,這些血跡大概就是某些動物、野獸在這次地震與山崩過程中被砸死後,形成的。儘管已被風乾,但依舊殘存著腥味,一種令野狼感到熟悉的味道。
從野狼的舉動中,韓雄隱約感受到,這些血跡,很可能就是它們的同類所留下。也就是他們入山時所選擇的路。
這一點,蘇則也很快便意識到。
然而,這條路的確是被山石給封得死死,就算他們推測的沒錯,也於事無補。
如果有大炮,直接將這些山石轟炸個粉碎就好了……韓雄心中一陣鬱悶。
“快來幫忙!”蘇則卻對此還沒有放棄,他連忙帶著幾名小卒上去搬運石頭。
這山石又大又沉,如何搬得動?韓雄心中就想到一個詞——愚公移山……
果然,這是在浪費力氣,還在頂部的巨石沉重地深壓著它下面的石頭,根本無法鬆動,但如果能夠將其搬動,勢必會引發二次山崩。
“這不是個辦法!”韓雄攔住蘇則,皺眉尋思道:“韓某有一辦法,還望蘇兄相助!”
“哦?!先生快快道來!我等必當盡力為之。”
韓雄指著那堆枯樹斷木,說道:“不如,就用這些樹木,架在山石之上,調整好坡度,牢牢固定住……”
這個想法,有些許危險,卻超乎常理,值得一試。但他心中還不是很自信,畢竟這樣的方式,從沒有幹過。
“好!先生妙哉!”蘇則讚了一句,卻又愁道:“那馬匹……如何過的了?”
這也是韓雄一直擔心的事,他尋思道:“要不就……放生吧!”
“這……”
“凡事……有舍必有得……”
那些馬像是很有靈性,就當韓雄將這些話說出口時,一個個都開始不安分起來。士卒們每一個捨得的,這畢竟是張泉從僅有的百匹戰馬中,挑出來的馬匹。弘農貧瘠,就這麼點家當……
儘管這一決定著實殘忍,可就是這樣的超乎常理,引來眾人對生的強烈渴望,他們自覺搬運起枯木,還順道編制了些樹藤,並將這些枯樹斷木與山石拼搭在一起,牢牢固定。那些馬匹也使著渾身的力氣,搬運木材,完成它們最後的一項任務。眾人齊心合力,韓雄也親自參與在內,不一會兒,一座倚靠在山岩落石上的木製階梯即將完工。
“哈哈!先生真乃神人!這辦法好!好!”望著辛苦搭建出來的階梯,蘇則欣喜不已,連連叫好。
韓雄謙虛道:“哪裡哪裡……多虧得諸位齊心合力,才能有這條出路啊!”
“先生!就讓青先試上一試!”
向青早就迫不及待,他帶著兩名小卒順著階梯的方向登了上去。
“小心!”
儘管這階梯沒能做到與鋼筋混泥土那般牢固,卻還算結實。他們一個個趴伏在階梯與岩石的表面,一步一步地往上。
“鈺兒……你的腳……還好吧……”韓雄回過頭來,吞吞吐吐地問道。
“沒……沒事……”
在王軼蔚的攙扶下,她踮著腳,站了起來,緩緩走向階梯。
韓雄伸出一手,道:“我來揹你吧!”
然而,王軼蔚向他拋去了個兇巴巴的眼神,說道:“你在前面帶路!”
“這……好……你倆當心……”這顯然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觸張鈺,韓雄只得識相地走在前頭。
藉著階梯,他們總算翻過了這堆亂石,而那幾頭野狼卻沒有跟在他們身後。不知是因為不敢爬過這座亂石“山坡”,還是不願離開它們的“家”……
“那是……”
正當他們來到“山坡”下,便能望見張泉的身影。他正巧帶著那隊歩卒,剛剛趕到此地。
“哥哥!哥哥!”見到韓雄等人,張泉興奮不已,揮手高呼。他們正是從方才受阻的峽谷跟前一路向北,也正是沿著北邊峽谷一路走了進來,卻又望見峽谷深處又被山石封住了路。可就當他失望地望著這條被石封了的峽谷,卻在經意間望見了韓雄……
“是泉弟!”韓雄聽聞其呼聲,連忙抬頭張望,又回頭大喊道:“諸位!前方便是出口!張將軍已經來接應了!”
“張將軍!”
“是張將軍!”
“我們得救了!”
“得救了!”
頓時,一片歡呼雀躍,擺脫了一切對於飢餓、困境和死亡的恐懼。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