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韓大哥!……”張鈺被王軼蔚一把奪回,緊緊抱在懷裡,心蹦蹦地亂跳個不停。
“鈺兒!沒事吧!”韓雄駕馬立於陣前,側身甩劍,威風八面,英姿颯爽,就是衣服有些髒,頭髮有些亂,但其氣勢只增不減。兩旁的敵人被嚇地都撤到了伍習身旁。
“沒……沒事……”他倆眼神又對上了,這可把夾在中間的王軼蔚搞得有些尷尬。
韓雄快速移開的視線,對著伍習,再次大罵道:“大膽伍賊,竟敢傷我鈺兒!”
這支隊伍正是韓雄所帶領的那兩千士卒。韓雄帶著這些軍民又忙碌了一天,收穫不少,當他們正回到大營時,見營地一片狼藉,連忙扔下包袱竹筐,駕馬飛奔追趕。他們不知從何處殺出,直奔段煨正要讓出的那條道,在不經意間,來到了敵人的面前。而那杆金槍,正是李式所投擲。他這一擲,令這些病怏怏的敵人嚇破了膽。
“諸位!諸位!伍賊生性殘暴,又豈會與你們共生死!”韓雄駕馬上前,氣宇軒昂,而他的威名足以壓住所有敵人。而他竟放下了威嚴,一躍下馬,雙膝跪地!
“先生!”
“韓大哥!”
不顧眾人相勸,韓雄連續三拜,謙卑自責道:“韓某知汝等本不願與伍賊為伍。眾所周知,疫者,一傳十,十傳百,小者毀村,大者廢城。先前,韓某將汝等關押在大營之內,手段實過分殘忍,卻因瘟病之厲害,不得不如此……韓某深感歉意……”
“先生……”
眾俘虜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你這廝!好生可惡!竟亂我軍心!”而伍習毫不猶豫,一劍飛來。
“叮!——”
但見一道金光,原是李式飛身拔槍揮甩,還未等伍習接近韓雄,便直接將那劍擊打在地。緊接著又是一甩,只聽得“砰!——”的一聲,伍習雙膝跪地。再回抽一揮,那道金光便已擱在了伍習的喉頭。
“你……”
“老實點!”
面對李式的威脅,伍習只得老老實實,跪地不敢動彈。
見伍習已被制服,韓雄接著解釋道:“然凡得此病症者,皆需監禁隔離,無不例外!韓某亦如此!……況且我等已有良藥,而這良藥如何熬製,絕非鈺兒一人之力所能及。不知諸位,可否信得過韓某,可願隨韓某回營,繼續療養……”
“先生……”
“我等願意……”
“對!願隨先生回營……”
這發自肺腑之言,深深打動了所有人,包括這些俘虜,也包括他計程車卒與民眾;同樣也嚇住了不少發動暴動的積極分子。這段話,刺中了要害,說出了這些俘虜內心不滿的源頭,也告訴了眾人,善待俘虜的重要性。有許多事情,看似本該如此,卻從另一方面來看,難以理解,甚至會激化矛盾。在現代社會中,不止是在醫院,只要是需要溝通,都需要設身處地為他人考慮一下。這也是韓雄在醫患關係與溝通這門課上所學來的,在這個年代,這些知識同樣值得去學習,去應用……
韓雄的出現,震住了混亂的場面。而他的先進思想,成功化解了這次暴動。俘虜們心甘情願地歸營,接受進一步治療。而伍習被單獨軟禁在一間被十幾個士卒看守的民房中,等待他的,只有來自朝廷,來自曹司空的審判。
反過來想想,韓雄也好,王妃也罷,都會覺得可惜。要是這廝安分一點,甘心為大漢謀求福利,或許已經成為獻帝手中的一把利劍,一把能夠從背後捅入曹操心腹的利劍。可他為人本就惡毒,野心又大,反覆無常,不得民心,終被朝廷所放棄。
經過幾日的休養與治療,瘟疫逐漸消散。張泉、王妃等傷勢明顯好轉,帶著村民下了山。段煨為了不讓曹司空降罪這些俘虜,私自將其解散,並以勞工的身份,安排他們組織成隊,進行戰後重建。
整個弘農郡,百廢待興,萬物復甦。搭建民房,建造街巷,築造城牆,開墾田地,開渠引水,幾乎同步開啟。大家都在為了建設自己的家園而努力奮鬥……
然而,韓雄病倒了!
由於藥材有限,韓雄將張鈺熬製給他的藥湯都給了村民。大病還未痊癒的韓雄在沒喝藥湯的情況下,繼續進山採藥,勞累過度,終使疫病復發。張鈺後悔放他下山,後悔自己只顧熬藥,忽視了他的病症。如今,她只做一件事,那便是靜靜守候在他的身旁……
為了不影響縣城重建,韓雄請求王妃、段煨不要向外傳出他生病的訊息,一來不讓百姓和士卒擔心,二來消除他們對瘟疫的恐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