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不知為何,你等皆會將此物看得如此珍貴,還想來奪?只不過此石早已丟棄,不知其所在何處!”王妃火冒三丈,一是因為差點被那火燒死,二是因為那昔日的故友徐燦,竟然會持劍帶兵挾持她,還因為這些愚昧的人,總想著要從她身上取走一件她自己都沒有的破石頭。儘管她知道,那血玉很可能就藏在弘農王墓地之中,很可能與弘農王一同下葬,但絕不能說,一旦傳了出去,面對的就很可能是一群盜墓賊的爭鬥。
“相傳……”那徐燦一臉驚恐,雖然那劍早已不在脖子上了,但唐王妃剛剛那幕著實令眾人膽寒。儘管她沒有王軼蔚那般兇殘,不會動不動就開膛破肚,屍首異處,但劍劍致命,百餘敵兵無不為之震懾。
夜風寒冽,吹得徐燦瑟瑟發抖,但卻又冷汗直流。“不瞞王妃,相傳這血玉,乃是張騫受武帝之命,出使西域時所尋得,其散發出靈力,攜帶著精力充沛不說,還能……”
“還能有何功效?”
“還能……還能永生!”
“永生?!”
眾人皆驚。
“此玉,不是何將軍贈與弘農王之物?為何又是來自西域?”
那徐燦微微抬起頭,回道:“這個罪將不知……三百年前,由於此血玉,整個涼州,乃至西域諸國,轟動一時。有一句話盛傳至今,‘得血玉者,永生不死’。而武帝爭奪此玉,便是要那永生之法……也因此,武帝與大宛爆發了兩次戰役。然而武帝死後,便無人知曉那血玉的下落,至於為何會在何將軍手中,罪將真不知曉。罪將只知,弘農王死後,此血玉又重出江湖,現身於世。”
“這玉,竟有這等經歷?”王妃似乎並不知情,心中若有所思,“既然這件事,皆是因此血玉而起,血玉又早已消失,本宮便不再追究此事,還請將軍放過我等,莫要再做『逼』迫!”
“罪將不敢!罪將深知自己犯了死罪,也無臉面再求情寬恕。”徐燦看出了王妃並無殺意,便欲請死以謝恩,倒是裝得十分豪爽。
“徐將軍快請起!看在你我故交的情分上,本宮這次就不再追究。還望將軍自重!”王妃深知,若是自己輕易地殺了這徐燦,一縣守將,定為激起曹『操』的不安,反而會將事情鬧大,故而選擇饒恕了他。
“謝王妃不殺之恩!”徐燦依舊跪地不起,“罪將不敢再有半點非分之想!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毒誓喊得響亮,就不知道他是否誠心悔改。
“現在是何時辰?”
“現在……應該已過子時!”徐燦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向身後喊去:“左右!快去為王妃重新安排住所!”
“不必!放我等現在立即出城!”
“現在?”那徐燦一臉詫異道:“還請王妃放心,罪將不敢再犯!請王妃留在本縣繼續休息,否則罪將難以心安……”
徐燦此話,說得甚是虛偽,連善於諛媚奉承、拍馬屁的韓雄,都聽不下去,“王妃,如此是否過於匆忙……”
話音未落,王妃突然又嚴肅起來:“趕路要緊!此時出發,明日便可到達洛陽!”
“諾……”
王妃這般急切地想要趕路,讓受了傷的張鈺有所不滿,而韓雄也很無奈,上前先去看下張鈺的傷勢,“鈺兒妹妹,你的腳傷如何了?”
“我的腳傷……”張鈺試著動了動自己的雙腳,“咦?……”
“怎麼了?”韓雄一急,連忙俯下身子,撩起她的裙褲,藉著殘存的火光,仔細觀察了好久,可她的雙腳並沒有紅腫,按上去也不覺疼痛,活動起來也無不適感。
“奇怪……剛剛真的是扭到了啊。”張鈺對自己剛剛受的腳傷疑『惑』不解,甚至懷疑那是自己的錯覺。
韓雄站起身子,鄙視著張鈺,說道:“你這不會是故意說扭傷了吧!騙我揹你!”
“你說什麼呢?你!”她兩手叉腰,怒氣一下子就衝上來。
“妹妹,我們趕緊收拾,準備出發!”王妃心急如焚,執意要走。但目前,或者說,今晚,無論是王軼蔚、張鈺,還是韓雄,或是全城的兵將,無人敢違背這武藝高強的弘農王妃。
火勢漸漸停了下來。
城內又是一片漆黑。
藉著淡淡的月『色』,那三層高樓的豪華房屋,盡成灰燼,殘敗不堪。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焦味,令人噁心。
“這三層樓的房子裡,似乎只有我們四人住著?”王軼蔚冷靜下來,細細回顧著剛剛的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