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統計,除了那個蘇家老大,全村村民皆遭難,約有七成受了重傷,三成沒了性命。韓雄帶著幾百士卒搬送傷員,而向青負責處理死者。
那三成的死者之中,也有蘇家的人,那老鄉悲痛不已,跪在村頭親自將他們埋葬……
“老鄉,莫要過分悲傷……”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向青也有過。他輕輕拍了拍那蘇家老大的肩膀,安慰道:“老鄉,你的妻兒在哪兒?可有找到?”
“多謝大人關心……”那老鄉的淚水積滿在眼眶中,眨巴了兩下,淚珠便從兩側的臉頰滑落而下。他拎起衣袖,反覆擦了幾下,帶著厚重的鼻音,回道:“好在他們並無大礙,韓大人已經將他們安置妥當。”
這種場景,怎能不讓人心酸,向青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沒說什麼……
“這裡就是他們口中的臧村?”帶領大軍剛到,那李式趁著韓雄與張泉不在,便在王妃身旁嘀咕了兩句:“這明顯是座荒村,帶我們來到這裡是何意?”
“你在胡說什麼?”張鈺憤憤不平。
“我有說什麼了嗎?”那李式見王妃身旁的兩位女子這般凶神惡煞,便抬起頭假裝自己剛剛啥都沒說,不理睬她們。
“你!!”咬牙切齒也難平張鈺心中的怒火,她獨自駕馬進村尋找韓雄。
“妹妹……”王軼蔚也聽著不舒服,對那廝瞟了一眼,卻來不及上去攔住張鈺,任由她一個人進村。
“李將軍!”
“末將在!”
“李將軍,你速快去支援,看看這村子到底怎麼了?”王妃打住了他們之間的爭吵,故意支走李式。
“遵命!”那李式也感覺的出來,那王妃不吃他這一套,便只好找個臺階下,帶著一隊兵卒,也進了村。
“姐姐!那廝……”那李式剛走,王軼蔚滿肚子氣,外加張鈺的那一份一塊兒發洩出來,“那廝太可惡!還背後說人壞話!”
“哦?本宮怎麼沒聽出來?”王妃居然側臉一笑,雙眸投向王軼蔚。
“姐姐……”王軼蔚頓時臉紅了起來。
“哦!妹妹指的可是李式背後說張小將軍壞話?”
“咳咳!嗯!”王軼蔚故作鎮定,點了點頭。
“是嗎?是在為張小將軍感到不平還是……”王妃先是回過頭來,後又將臉轉過去,笑著問道:“韓先生?”
“姐姐!”王軼蔚臉漲得通紅,害羞地別過了臉去。
“沒想到本宮的軼蔚妹妹也會害羞?”王妃拎起衣袖,微微一遮,偷偷一笑,惹得王軼蔚提起馬韁,用力一勒。馬兒小受一驚,叫了兩聲,後退了兩小步。
“姐姐說笑了……我怎麼會關心他的死活!”
“是嘛!那為何不跟著鈺兒妹妹一同進村,非要留下來與李將軍做口舌之辯。”王妃很少會問這些問題,以往也從沒關注過她的兩位妹妹對韓雄的態度,今日卻突然起了興趣,繼續向王軼蔚拋去嘲弄的眼神,“現在四下無人,就本宮與妹妹在一起,沒人會知道妹妹在想些什麼的……”
“咳咳!畢竟……我們是一路人,和李式那廝有過節!”
“這倒是真的!”王妃假裝作出嚴肅的姿態。
“還有還有!”王軼蔚突然又挖出一個理由,急衝衝地補充道:“如果我也跟著跑去,豈不是就留下姐姐和李式那廝?那怎能行?!”
“也是哦!”王妃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繼續取笑王軼蔚,駕馬繼續往前行。
王軼蔚這才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稍微穩定下情緒。
“報!”來自臧村方向,一輕騎駕馬奔來。
“何事?”王妃抽動了下身子,駕馬快步上前了幾步,擺著一副威嚴的姿態。
那小卒一個跳躍,單膝跪地拜曰:“稟報王妃,前方村子發現大量傷員。張將軍命大軍在外駐紮後,立刻趕入村內解救村民!”
“好!明白了!”王妃立刻轉身喊道:“傳令兵!”
“在!”
“後軍在外駐紮,前軍隨我入村!”
“遵命!”
那過來傳話的騎兵小卒欲起身離去之際,王妃又回頭接著問道:“可知是遭受了什麼天災人禍?竟會殃及整個村子?前方可有賊寇?”
這一問下去,那傳話的騎兵小卒還沒完全起身,嚇得又跪地回道:“具體不知……小的只聽聞……是熊!”
“莫非就是韓雄所說的……‘金毛怪’?”王軼蔚也被這個“熊”字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