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臧村,王妃果然給韓雄補了些小卒。既然兵都得到了,韓雄也沒其他理由再回去尋找那些閹人。或許是王妃心底對閹人的歧視,可這一點讓有著仁愛之心的韓雄,無法接受。然而,他自己也有傷在身,若是執意進山,恐怕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大軍在臧村駐停了大約一個時辰,張泉留下百餘士卒,在此留守,保護這邊的百姓。
從入山到出山,一直都沒有那李式的訊息,幾乎所有人都快忘記了他的存在,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迷路了還是逃跑了。
跟著大部隊返回弘農縣城,儘管對那些身份地位的閹人深感不幸,可一想到馬上就能舒服的睡在宮裡,韓雄頓時內心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然而,大軍抵達城門前,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縣城城門緊閉,吊橋高掛。城樓上步卒排列整齊,密密麻麻。他們全副武裝,井然有序。城頭搞搞掛著數十餘面軍旗,上面寫著的是……“伍”!
伍習的部隊!
沒錯,是伍習,這裡本來就是伍習的管轄。但居然沒人來迎接王妃,張泉先前還特地派出了小卒子前來報告那伍習,可他倒好,竟然不把王妃他們放在眼裡。
最氣的肯定是王妃,但她卻面上不曾顯現出一絲憤怒。
“王妃!”張泉可受不了這口惡氣,“伍習那廝竟然如此無禮!本性難移!當初殷勤,只不過就是要輕薄王妃……若是今日進城,恐怕凶多吉少!如今,我們手上也有個近兩千士卒,何不退卻秦關,與黃將軍所部會合,暫作休整。想那伍習也不敢擅自來襲,我們大可……”
“張小將軍,你看!”王妃指著前方正在緩緩下降的吊橋,打斷道:“伍太守還是出城迎接的。或許他只不過是忙於軍務,來不及佈置。”
“王妃!泉弟說得在理,切不可入城啊!”韓雄從後頭趕了上來,見到這番景象,自然是心中隱隱不安,“如今回頭還來得及,一旦入了城,可就再難逃出了……”
“先生也這麼想?”王妃回頭看了看韓雄,似乎有些疑慮。
突然,城門大開,一隊輕騎兵踏過吊橋,列陣於護城河前。
“恭迎王妃!恭迎王妃!下官來遲,還望恕罪!”只見從吊橋上又騎來一人,此人全身黑甲,威風八面,其身後又有一隊歩卒,身扛“伍”字大旗,正整齊慢跑跟了上來。那隊輕騎兵左右分開,列成兩個方陣,正好讓那名將軍駕馬上前。此人正是伍習!
這下可好,看來是沒法離開這裡了。
“伍太守勞苦功高,幾日不見,這城中多了不少精兵強將啊!”方才還在說那廝壞話的張泉,現在又反過來誇了他一頓好話。
“王妃才是最辛苦之人!”那伍習坐在馬上,雙手高舉,朝著王妃一拜,“不知王妃……那事可成?”
“此事不急,入城再議!”
王妃倒是還擺著副嚴肅的臉,讓那伍習觸碰不得。
“也好……也好……王妃請!”伍習先是低頭又拜了拜王妃,兩眼卻向上朝著王妃多瞄了幾眼,面龐微微露出奸詐的笑容。而後,他將戰馬調過頭來,兩側騎兵方針也都紛紛向兩側散開,讓出一條通向城門的大道。
王妃率先駕馬慢步上前。
那種得意又奸猾的樣子,讓張泉心中甚為不滿,他欲上前怒懟那廝,卻被韓雄一把抓住。張泉回頭看了眼韓雄,算是終於冷靜了些,只得繼續裝作服從,跟著王妃入了這座弘農縣城。
那伍習就像是個暴發戶般,突然手握重兵,對於君臣禮數早就拋在了腦後。他之所以沒有好好安排佈置迎接王妃入城,還有個重要的原因:他沒想到王妃會真的回來……
既然,王妃真的肯回縣城,那他是否就得逞了呢?
現在的伍習滿臉歡喜,已經壓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加上原本就以這些新招募的新兵,沾沾自喜,自認為自己不可一世,心中正謀劃著如何能夠稱霸一方……
又是在弘農王宮住上了一晚,韓雄心中老是不踏實。
他來到了張泉的屋子裡,
“哥哥有傷在身,應當好生休息,何故深夜來此啊?”張泉既關切,又帶有責備之意,引著韓雄坐於桌旁。
“弟弟,這幾日都沒能好好與你說上話,心中甚是煩躁。恰逢今夜有空,為兄便想來向你問些事兒。”韓雄開門見山,也不拐歪抹角。
“哥哥請講……”這讓張泉有些詫異,他邊給韓雄倒水,邊斜眼看了看他。
“賢弟可知,隨同我們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