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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還望司馬市長多指示,多批評。”朱懷鏡望著司馬市長,想等他的指示。可司馬市長不再望他,把目光轉向了覃原,說:“老覃,財政那個事,你有什麼態度?”覃原說:“我還是那個觀點。”朱懷鏡不知兩位領導要說什麼事,只是意識到自己坐在這裡似乎不太妥當,就先告辭了。出了司馬市長辦公室,朱懷鏡只覺得迷糊。剛才覃原在電話裡很客氣,可見了面,他照舊看著檔案,好像全不在乎他的彙報。才說上幾句開場白,覃原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帶他去見司馬市長。說覃原對他不以為然嗎?人家又主動提出帶他去見分管的副市長。真說不清覃原對他是個什麼態度。司馬市長樣子好像也熱情,可只同他握了下手,就同覃原說別的事去了。朱懷鏡低頭走著,竟下意識裡勾了下手指,算算司馬市長對他說的話,僅僅七個字。他有些拿不準自己這個處長今後是不是能夠當得自在了。如果司馬市長和覃秘書長不信任他,他再怎麼努力都是枉然的。他原打算同這兩位領導把關係弄近一點,時不時同他們聯絡一下感情。可是看今天這個場面,他那套自鳴得意的公共關係處理系統也幫不上忙了。

A2和B2似乎對他不以為然。他懵頭懵腦地下樓來,路過一個辦公室的門,隨意望了下里面,卻見是韓長興坐在裡面,知道自己鬼使神差走錯地方了。韓長興瞟見了他,忙伸出手站了起來。好在他也正要找韓長興扯扯讓四毛當維修隊包頭的事,便將錯就錯,說:“我一早就想過來看你,哪曉得一上班就讓覃秘書長叫了去,後來司馬市長又叫。直到這個時候才下得樓。”韓長興說你是大忙人,目光裡充滿著欽羨。兩人就坐下說說閒話。

說了一陣,朱懷鏡就問:“韓處長,你說的瞿林那事,怎麼操作?”韓長興說:“這樣吧,你把我的想法同他說說,看他有沒有把握搞好。他有把握的話我再同他談一次。行了他馬上回去物色人馬,一過年就上。”

兩人細細划算了一番,就到下班時間了。朱懷鏡回到家裡,剛坐下,香妹領著兒子琪琪開門進來了。琪琪叫了聲爸爸,沒有像往常那樣跑過來同他親熱。香妹望了男人一眼,不冷不熱,朱懷鏡心裡發毛。同兒子說說話,心裡慢慢才不再慌亂。這才過去倚著廚房門同香妹說起讓四毛來當維修隊包頭的事。說到正事,香妹也像沒有氣了,只問:“四毛有這個本事嗎?”揩揩手去打傳呼。朱懷鏡猛然想起宋達清還等著他的電話。香妹放下電話,說:“四毛回電話,你同他說吧。”朱懷鏡先掛了宋達清電話:“喂,老宋嗎?實在對不起。剛才向司馬市長彙報完了之後,他正好有個應酬,要我一道作陪。

我們再聯絡好嗎?對不起對不起。哦,還有個事,你知道袁小奇現在哪裡去了嗎?下次我們會面把他也叫上吧。“宋達清說:”袁小奇現在是雲遊四方,仙蹤不定。我找找他吧。“朱懷鏡故意高聲大氣,好讓香妹在廚房裡聽得見。他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了。

是四毛回機,他讓他馬上過來一下。

朱懷鏡又走到廚房門口,望著香妹做飯菜。香妹回頭望望他,目光溫存多了,嘴上卻仍怪他,說:“你現在扯謊不要起稿子了,張口就來。老宋也是幫了我們大忙的,你就這麼哄人家。”他知道香妹其實很高興他中午沒出去吃飯,便索性發揮起來,“這一段應酬太多了。晚上龍興大酒店的雷老總要請,中午宋達清要請。我只好扯謊推脫老宋了。要不然,我回家你得問我貴姓了。”香妹嘆道:“女人啊,嫁人不要嫁太窩囊的,也不要嫁太出色的。只需嫁個平平常常的,安安穩穩過日子就最好了。”朱懷鏡嘿嘿一笑,問:“我是窩囊的,還是出色的?”香妹就笑他,叫他別得意忘形了。

飯菜很快弄好了,四毛也來了。多日不見,朱懷鏡發現四毛整個變了樣,衣服講究多了,頭髮也打摩絲了。人也大方些,卻有些不是味道,坐下來就蹺起二郎腿一彈一彈的。吃飯間,朱懷鏡說起了韓處長讓四毛當維修隊包頭的事。四毛聽了眼睛一亮,臉都紅了,人也拘謹起來。朱懷鏡問他自己有沒有把握搞好。四毛搓手摸腳一會兒,說:“沒問題吧。我在別人手下幹了這麼多年,見也見得多了。”香妹總是護著這位表弟的,說:“他幾兄弟,就四毛讀到高中,人也聰明。”朱懷鏡就對四毛說:“這個機會你要珍惜。下午你去韓處長辦公室,他要找你談談。大方一點,都是烏縣老鄉,沒關係的。

你回去中午好好想想,做個準備。“四毛就告辭了。

吃了中飯,兩口子就說著閒話。朱懷鏡猛然間發現屋裡冷冷清清,缺乏生氣。再看看香妹,眼角的魚尾紋紊亂而深密,臉面很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