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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的輓聯才合父親平生志行,我馬上叫人把先生送的輓聯換上。”朱懷鏡見李明溪不做聲,就說:“換倒不必,掛在旁邊就是了。”卜知非硬是客氣,叫人過來,將原來的輓聯取下來掛在一邊,把李明溪寫的輓聯掛在靈堂正面。朱李二位陪卜知非說說話,無非是些安慰話。李明溪始終不怎麼說話,總是望著卜老的遺像。朱懷鏡見卜知非一家都把他和李明溪看作貴賓了,就覺得老是坐在這裡不方便,給人家添麻煩,便問:“老卜,你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只管說就是。”這本是要告辭時說的客氣話,不曾想卜知非真有事要幫忙,說:“朱處長,有件事看您能不能幫個忙。我今天上午去了殯儀館,盡是麻煩。我們不在他們那裡設靈堂,只是佛事道場完了之後送去火化,他們卻硬是要我們租靈堂。其實也無所謂租不租,就是要我交錢。光是這租金還好說,還有更不講理的。我母親也葬在殯儀館的公墓裡,我們想把父親同母親合葬,這是老人家的心願。我們想自己請人施工,他們說這也不行,得交兩萬多塊錢。還得在他們那裡租花圈、買小白花。全按殯儀館說的辦,包括老人化妝費、火化費等,得花五六萬。這些都是他們明文規定要收的。那些人態度才叫惡劣,簡直就是閻王爺派來的人。他們說,你這錢硬是要交的,這是釘子釘了的。說實在的,花幾萬塊錢我們也不是花不起,只是這事想著氣不順。這要是普通百姓怕是連死都死不起了。”

朱懷鏡猛然想起殯儀館那片也是宋達清他們局裡的管區,就試著掛了電話,細說了情況。宋達清不一會兒就打來電話,說事情擺平了。朱懷鏡說了感謝。卜知非聽說事情真的辦妥了,自是高興,臉上有了笑容。可畢竟這不是笑的時候,馬上就平靜了臉,說著很懇切的感謝話。朱懷鏡就說時間不早了,下午還要上班,告辭了。卜知非起身再次同二位握手,謝謝謝謝,拱手不迭。

快下班的時候,方明遠進了他的辦公室說:“這幾天想見你都沒時間。沒事,只想同你扯扯白話。”朱懷鏡便遞煙,心想方明遠一定是知道他要提拔的訊息了。果然方明遠神秘一笑,說:“朱兄,你又有好事了,祝賀你啊!”朱懷鏡搖頭笑道:“謝謝方兄弟。我朱某能有今天,都是仰仗兄弟你提攜啊。”方明遠擺手道:“哪裡啊,你要謝就得謝皮市長。皮市長對你可是非常器重啊。我聽他同柳秘書長多次說到你提拔的事。當時不太明朗,我不方便同你講。”朱懷鏡聽得出,方明遠明著是為皮市長賣人情,其實也是在為自己表功。他指著方明遠笑道:“原來方兄對我也留一手啊!”方明遠話鋒一轉,“今後朱兄就是我的領導了,你得多多栽培我才是啊。”聽了這話,朱懷鏡明白方明遠心裡不太熨帖,只是不太好說。兄弟兩人,如今朱懷鏡要升了,他自己雖是皮市長秘書,卻仍是副處級。也許說不上嫉妒,但心裡至少有些酸溜溜的吧。朱懷鏡自己清楚,他的時來運轉,的確是因為皮市長的看重,而這一切都同方明遠有很大關係。他不便明著安慰方明遠,這樣倒像看出他心理不平衡似的,就說:“我兩兄弟就別說客氣話了。

我知道你的後勁比我足,你才是可為大用的材料。我呢?勉強混個廳級,沒大出息的。“方明遠卻嘆了聲,說:”唉,官場兇險,這官當也好,不當也好。跟你說個絕密,財政廳的投資公司,出了大事。投資公司的經理昨天已被收審了,據說所有廳領導都會牽進去。財政廳的班子,這回只怕要一窩端了。“

朱懷鏡也不怎麼吃驚,如今聽誰出了事都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財政廳的藍廳長資格很老,在市裡領導面前很有面子,真扳得他動?便說:“我同藍廳長工作聯絡多,知道他關係很硬。他同司馬市長在一起,簡直是兄弟一般,他同皮市長也不錯。”方明遠道:“他同皮市長只是工作關係,同司馬倒是私交不錯。”朱懷鏡聽出些弦外之音來,卻不便點破。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旁敲側擊:“皮市長對這案子態度如何?”方明遠說:“皮市長態度堅決,說要一查到底。”朱懷鏡暗自揣度,皮市長說的一查到底的底,大概就是司馬副市長了。兩人因了這個話題感嘆了一陣子,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裡,見兒子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不見香妹。去廚房一看,冷鍋冷灶。再去臥室,卻見香妹和衣睡在床上。朱懷鏡一驚,怕是香妹病了,去摸香妹的臉,看燙不燙。

沒曾想香妹一把扒開他的手,身子往裡面背過去了。朱懷鏡就知道香妹一定是為著什麼事生氣了,問了好一會兒為什麼,香妹才嗚嗚地哭了起來。朱懷鏡更是慌了手腳,心想一定是他同玉琴的事讓她知道了。其實他早就料到,這事遲早香妹會知道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