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時,他便發現自己可恥的後悔了,然得知真相後的震驚和怒火,不可置信後的絕望,那兩句話便不受控制的說出來
怒火過後,便是心如刀絞。
他有一瞬的厭惡自己。
即便那樣的真相,竟讓他想要妥協
然後,她真的消失了,任憑他翻天覆地,也找尋不到她的身影,那種驟然而至的絕望重重的砸在心口,悶悶的疼。
“青蕪,江中軍營。”
任凌翼派來兩個侍女時,曲向晚知道機會來了。
這一日,小寶突發急病,曲向晚飛快寫下藥方,請求出去抓藥,但被阻止,只得轉交侍女去抓。
任凌翼匆匆趕來,曲向晚一見他便退後兩步。
任凌翼身子微微一僵。
曲向晚道:“小寶的病有傳染性,殿下還要遠離才是。”任凌翼怔了怔道:“可有好轉?”
曲向晚淡淡道:“侍女抓藥差強人意,自然不比親力親為。”任凌翼道:“晚姐姐在怨怪我麼?”曲向晚道:“不敢。”任凌翼沉了沉瞳眸望向曲向晚道:“需要什麼藥,我派人去抓。”曲向晚道:“不敢!”
任凌翼有些惱火,這種冷漠拒絕讓他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但終究還是耐住火氣道:“晚姐姐,不要鬧了”曲向晚道:“不敢!”
任凌翼一把抓住曲向晚,俊顏逼近,咬牙道:“非要這樣僵下去嗎!?別人能給你的我都能給!”曲向晚道:“你給的,永遠不是我想要的。”
任凌翼火冒三丈:“曲向晚!”曲向晚淡淡望向他:“阿翼”任凌翼驀地一怔。
曲向晚抬手落在他臉上那道傷疤輕輕撫摸:“不要再錯下去了,我不想對你失望。”
任凌翼睜大了眼睛,那雙晚星般的眼睛驀地湧出許多許多的酸楚,清晰的呈現在曲向晚面前,點點淚光點亮漆黑的瞳眸,他近乎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可以!?就因為莫須有的血緣?就因為我喚你一聲姐姐?”
曲向晚不語。
這一切,非她所想,結果卻如她所願。
她待任凌翼的感情從未逾越。
“可是我呢?晚姐姐,我呢?我怎麼辦?”他右手狠狠砸在心口,暴虐的因子在他周身流轉,“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卻要拿來騙我!?”
曲向晚道:“阿翼,一切都是我們的命運。”
任凌翼驀地吸氣:“命?我不信命!戰爭一結束,我會帶你回宮,那裡就是你的歸宿。”17419958
曲向晚望著他的身影消失,身子微微一軟,卻很快她又直起身子,不能再耽擱了。
這一夜,無月。
營地的篝火盡數熄滅,營帳內突然傳來驚呼聲,小寶的急病又發作了,曲向晚急急的讓侍女再去抓藥。
因條件限制,好的藥物需要從很遠的地方調過來,無法在效果上密佈,曲向晚只得在量上彌補,每次侍女出去都要背上一個巨大的藥簍子,將藥草揹回來自然今天也不例外。
因侍女整日出去背藥,眾人都是得知的,便未加阻攔,侍女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
任凌翼這一夜有些不安。
翻身下榻,撩簾而出,夜色漆黑,不見一絲月光。
上一次遭到埋伏,他已查出內殲,正是念語,縱然他早便知這個女人可疑,但終還是將她留了下來。
任凌翼越來越覺得,自己好似中了魔,這種魔,能讓人失去理智。
正發著怔,有人跑了過來,臉色變幻道:“殿下,不好了,小寶不見了!”
任凌翼豁然變色:“什麼!?”
那人急切道:“營帳內只有昏厥的軍醫和另一名侍女,也昏厥了,但小寶和另外一名侍女不見了!”
任凌翼眸光驀地陰沉:“那個軍醫根本是假的!派人去追!”
“是!”
“不許傷他們一分一毫,否則提頭來見!”
“是!”
“還有,不許窮追,以免他們逃跑時摔倒受傷!”
“是!”
曲向晚跑的很急,她飛速的改裝,並將小寶化成小女孩的模樣,髮髻盤成圓圓的兩個,順便還給他塗了脂粉——那模樣實在可愛,但曲向晚已經沒有心情去笑。
她隨手將頭髮扯開,很快改裝成一位中年婦人。
小寶半睡半醒,揉了揉眼睛軟軟道:“孃親,我們逃出來了麼?小寶裝病裝的好辛苦。”曲向晚捏了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