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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聲音第二次響起,在喚著皇帝,出什麼事了……我好不容易睜開眼,卻只見他如風般旋急的背影。恩,他走了……閉上眼,鼻息間還帶著他的氣息我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次清醒,只見屋內光線昏暗,卻也未見掌燈,不免詫異。

“入夜了嗎?”說得這幾個字也已是花了我好大力氣,健康的人是多麼的幸福啊,等到你病倒的時候才能體會健康的寶貴,因為有時候能象正常人那樣說話,都來自不易。

“啊,宛儀你醒了!”靠在我床榻旁邊小寐的額真又驚又喜,把手朝我額上探來,更是笑得眯起了眼睛。

“皇上下了早朝就和陳太醫來瞧了宛儀,太醫說宛儀就這幾天就會醒,皇上連著數日在暖閣裡陪著您,除了上朝和給太后請安那幾個時辰,召見大臣和批閱奏摺都在乾清宮。上書房的那幾個猴頭子太監呀都說等宛儀病好了得給在西暖閣侍侯的宮人們賞錢了呢,說我們幹了兩份差使,讓他們都歇著了。”

額真還是那個性子,一高興起來說話就連珠似的放,讓我此刻有些遲鈍的大腦消化了好一會兒才聽懂她的意思。

“小七,去給小九子通報聲,說主子醒了,皇上早上交代宛儀醒了立即去傳。”她把窗頭的層層紗簾捲起,放進一室陽光。

“等等!”喚回小七,倒不是不想見他,依照對他的瞭解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他此時不會離開暖閣,離開我……

“我身子軟著,眼皮還沉,也許又要睡了過去,不白讓他高興?”對著額真笑笑又問:“皇上在做什麼現在?”

“昭仁殿覲見大臣。”小七答道。

唔……有什麼官員是要避開西暖閣的這幾個親信宮人的,或許,還要避開……我?

“那人現在也算不得什麼大臣,哪怕以前他爬得再高權勢傾天,現在不過也就是因貪賄案罷了官的一個散臣而已。”額真拉了下嘴。

“可是……明珠大人?”心中一動,問道。

“對啊,就是他,皇上不到正午那會兒就把他召到昭仁殿,都這麼長時間了,皇上午膳都還沒顧得上傳呢。”這丫頭瞅著那微偏西的日頭一扁嘴,對明珠好似很是不滿。

明珠……這個名字猶如湖裡投石,在我心湖上掀起一層層往事的漣漪。

無事不登三寶殿,小事他明珠也不會上這乾清宮。當年叫他查的事有線索了?這人狡猾如昔啊,偏在如今皇帝決定弄倒索額圖這棵大樹的時候才出來壓上這最後一塊大石,絕對不做哪怕丁點兒沒把握的賠本買賣。

呵……不管他所來為何,我都高興,因為我們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索額圖。

兒子,如果在天有靈,希望你能看到這個你口口聲聲叫舅公之人的罪惡,當年他害死我,如今害死你。

這一切,是時候了結了罷。

上諭

歷史,似乎總是透露著悲劇的氣息,太多的人,不過只是配角。

無論你尊貴似君,還是渺小如芥;無論你功業滔天,還是碌碌無為;在歷史面前,也許即是像那“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照寒潭,雁過而潭不留影。”

干擾你、攪亂你、困惑你、打擊你……哪怕天大的哀痛傷心在歷史浪潮中也僅是一粒瞬間消失的微細泡影而已。

可當這稍縱即逝的“泡影”來臨,我發現……這次的主角卻是自己。

“所謂九族,是從伊身上算起,往上數父、祖、曾祖、高祖;再自己身往下數:子、孫、曾孫、玄孫,加上妻族總共九族。我《大清律》延自《大明律》,明朝還有另外一種九族,則是父族上下四(代),母族上下三(代),妻族上下二(代)……”

張廷玉,這位最年輕的上書房內閣大臣斂著眉眼,引經據典說得十分慎重。

“那什麼又是十族?”心口一顫,放下額真遞來的藥汁隔著屏風問道。

“十族,是另算上“老師學生門生”一族……”張廷玉身旁的一個聲音介面道,卻是……恭親王常寧。

他……他竟要滅索額圖赫舍裡家十族……

久病的身子依然軟綿受不得力,搖搖晃晃地讓小七和額真將我扶起,出得內室。見這兩位,一位是皇帝至親的兄弟,一個是深受聖上信任的青年大臣俱是滿目嚴肅,神情沉重。

“本是不敢來打擾您,可三哥進太廟已快三日,什麼人也不見,連太后勸阻也不聽,今日丟出這麼一份上諭,赫舍裡家幾代都是皇親,茲關體大,所以……所以……”

“所以來搬我這個‘病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