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瑄心下無奈,只得低咳了一聲,叫眾人安靜了下來。為首的次輔幾乎要將眼珠子瞪出來,咬著牙根質問梁禎:“你是何人?”
梁禎轉過頭去看向了祝雲瑄,眼中帶笑,回答對方道:“我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姓蕭名念,家父蕭君泊。”
……!!!
蕭念是何人,那是未來的大衍皇后,是太子他的親生父親啊!可眼前這個明明就是三年前已經伏誅了的逆王梁禎!!別說什麼人有相似,再相似也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更別提那囂張的語氣和模樣,活脫脫就是當年那個昭王,化成灰他們都不會認錯!!!
之前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太子,他們還私底下感嘆陛下不容易,當年既要偷偷懷孕不被人發現,那段時日還要與那逆王鬥智鬥勇,稍有差錯就是一屍兩命,可結果,人家懷的壓根就是那逆王的種!什麼蕭念,什麼因為一些原因化名在京中,呸!
一眾朝臣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一肚子牢騷不知該從何出,憋得實在夠嗆。欣賞夠了他們的變臉表演,梁禎好笑道:“方才不是在議論番邦俘虜之事嗎?繼續啊。”
祝雲瑄直接問他:“你有何見解?”
梁禎笑道:“臣贊同陛下之前的堅持,這仗不能白打,這些番邦人既然敢勾結海賊來犯,自然得讓他們付出代價,想要回俘虜,必須得先給大衍朝廷足夠的賠償,那位叫普蘭德的子爵據說是他們國王的侄子、他們的皇親國戚,想要將人要回去,他們總得表現出些誠意來。”
次輔下意識地反駁他:“說得輕巧,他們若是堅持不肯呢?”
“那就再接著打,打到他們願意投降為止。”
“別說他們本國國土遠在萬里之外,即便是在南洋佔據的爪哇島也與我朝相距甚遠,兩國素無恩怨,何必浪費兵力……”
梁禎輕蔑地截斷了他的話:“真素無恩怨他們就不會勾結那些海賊來犯我大衍邊境了,此等狼子野心,不趁早掐滅,還想等著他們尋機做大,當真對我朝產生威脅之時嗎?”
說罷,不再給對方辯駁的機會,他直接與祝雲瑄提議道:“定國公率閩粵水師在外尚未回來,鬼蜮離爪哇島那邊也不遠,不若讓他們將船開過去轉一圈,震懾震懾那些番邦人也好,據我所知,如今西大陸上各國戰亂不斷,那些番邦人駐紮在南洋的兵馬都陸續調回去了大半,尤其爪哇島的那些人,與我大衍一戰中折損慘重,剩下的艦船又幾乎都調回本土去了,再無力對抗我大衍水師,哪怕只是去他們門前轉一圈,也足夠嚇得他們來乖乖投降。”
“再者說,”梁禎慢悠悠地繼續說道,“他們急著想要在大衍撈錢,無非是因為本土在打仗,需要大批的銀錢支援,若是他們堅持不肯稱降,便禁了他們在大衍的任何買賣行為,到時候著急的必然是他們,西大陸有無數個小國,沒了他們也會有別的人來求著與我朝通商,主動權原本就在我朝手上。”
有人不贊同地問道:“既然他們這麼缺錢,再叫他們投降賠錢,他們能願意賠嗎?”
梁禎撇了撇嘴角:“不賠也得賠,由不得他們,現在賠不出來就分期賠付,日後他們在我朝賺得的每一兩銀子都要拿出一半來賠付欠的本息,直到償還清債務為止。”
祝雲瑄的眼中浮起了一抹並不明顯的笑,攔下了各執己見還要質疑的眾人,直接下了口諭:“朕意已決,就按蕭將軍說的做吧,這就傳令下去,命定國公率水師前往爪哇島。”
眾大臣:“……”
行吧,以後大衍朝堂上不但有個一言九鼎的皇帝,還有個光明正大後宮干政的皇后,他們該幹嘛幹嘛吧。
偏偏這時還有不懂眼色地跳出來,依舊是上回那個被小太子金口玉言“好凶,不喜歡”的御史,出列高聲質問起梁禎:“你說你是蕭君泊將軍的兒子,可有何證據?你明明就是……”
祝雲瑄瞬間冷下了神色,旁的人各自在心中搖頭,當真是個不怕死的二愣子,卻又免不得一齊看向了梁禎,好奇想看他的反應。梁禎神色不變,淡定地笑了笑,打斷了對方的話:“證據?我是我父親的兒子需要什麼證據?敢問這位御史大人,你又是如何證明你夫人給你生的兒子是你兒子,不是隔壁王某、趙某的兒子?”
“你——!”
有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御史氣得面紅脖子粗,不管不顧地拔高了聲音:“三年前你在京中是什麼身份?又是如何與陛下相識生下太子的?你敢說嗎?!”
梁禎“嘖”了一聲:“你這是想打探陛下的私隱?”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