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禎挑眉:“去你們的船上?”
“當然,您若是不願去,我們怎知道您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您其實根本就與大衍人勾結欺騙我們,您要是願意帶著大衍皇帝一塊過去,以顯示您的誠意,長官便答應您的條件。”
梁禎眸色微沉:“那些海賊沒有起疑心?”
“他們怎敢,”對方不屑道,“不過是一群巴著我們的哈巴狗而已,便是起了疑心又如何。”
說完他似乎又覺得這話有些不妥,恭維梁禎道:“當然,閣下與他們不同,您是我們最親密的盟友。”
梁禎心下哂然,面上卻是笑著的:“那是自然。”
旋即吩咐身後的手下:“將人帶出來。”
穿著祝雲瑄的衣裳、打扮成祝雲瑄模樣的仁哥兒被從船艙裡推了出來,低著頭不敢看人,一副怯弱之態,那番邦人見狀忍不住奚落道:“大衍的皇帝竟如此膽小窩囊,當真是沒想到。”
梁禎的目光黯了黯,對方已經衝他示意:“請吧。”
前方,衝鋒號角再次吹響,原本分散護衛在番邦艦隊四周的陳氏船隊率先衝向了前方的大衍水師,新一輪的海戰瞬間打響。
烈焰之火
二十多艘陳氏海賊的帆船衝向了大衍水師的陣營,便如同羊入虎口,瞬間便被團團包圍,待到他們發現身後的番邦艦隊壓根就沒有動,氣得破口罵娘時已經來不及了,大衍的火炮鋪天蓋地密集而下,逼得他們只得拼死一搏。
梁禎被番邦人請上了眾星捧月護衛在中間的主艦船,見到了那位番邦人嘴裡的長官,這人名叫普蘭德,高鼻深目、棕發藍眼,是典型的番邦人長相,在爪哇島的番邦人中也是個地位頗高的將軍,還是他們國家的一個什麼子爵。
梁禎掃了一眼面前的這些番邦人,其中一人是他見過的,從前作為使臣去京城朝拜過祝雲瑄,想要與大衍賣好,被他們給隨便找藉口打發了回去。
普蘭德開了口,說的是十分流利沒有什麼口音的大衍話:“這位就是大衍的皇帝陛下?”
問的雖是梁禎,目光卻一直落在那仁哥兒身上,態度是高高在上的傲慢,還帶著些不屑和鄙夷。
仁哥兒的頭垂得更低,手指掐著手心努力抑制著身體的顫抖,害怕自己會露了餡死無葬身之地。
在來之前梁禎就已經提醒過他,這是他唯一能戴罪立功的方式,先前他因為私慾洩露了大衍皇帝的行蹤,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便是他哥求情也保不住他,若非他這張臉還有點用處,他早就沒命活了。上了這條船,他要是再壞了事,便不是他一個人死,他哥也得跟著陪葬。
梁禎撇了撇嘴角:“自然是的,他就是大衍的景瑞皇帝。”
仁哥兒支吾道:“我……朕是……是大衍的皇帝,你們究竟想……想做什麼,你們放……放了朕……,朕什麼都給你們。”
那位曾經去過大衍的使臣衝他們的長官閣下點了點頭,似乎是確認了站在面前的確實就是大衍的皇帝,梁禎倒並不擔心會穿幫,畢竟當年這人也不過是在大殿上,遠遠看了一眼高坐在御座上的祝雲瑄而已。
普蘭德玩味地審視著那仁哥兒,輕蔑道:“皇帝陛下若早一些對我們以誠相待,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到了現在,可就由不得您說了算了。”
仁哥兒求助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梁禎,梁禎沒有搭理他,只笑著與那些番邦人道:“這個皇帝也就現在還有些用處,我可以與各位保證,日後九皇子當上了大衍的皇帝,貴國便是大衍最尊貴的盟友。”
對方高興道:“你很好,我們就喜歡與你這樣爽快,又誠意十足的人交朋友。”
“那是自然,我亦十分欣賞閣下這樣真誠勇猛的騎士。”
番邦人被捧得舒坦了,如今又有了大衍皇帝在手,自覺已經勝券在握,頗有些飄飄然,當場就開了美酒慶賀了起來。
梁禎低下眸,斂去了眼中的哂意。
海賊的船隊只堅持了半個時辰,就被大衍的水師擊沉了大半,剩下的四處逃竄,已經徹底成了喪家之犬。
收到訊息時,船上的番邦人還在縱情享樂,那喝酒喝得上了頭的普蘭德用力擱下酒杯,笑著衝梁禎道:“其實我也早就看那群海賊不順眼了,一群只知道諂媚逢迎的老鼠,私底下還不知瞞著我們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以為手裡有一個可以做大衍皇帝的九皇子,就跟我們拿起了喬,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讓他們去多消耗些大衍水師的兵力,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梁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