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韜老盯著一個姑娘看,方成想岔了,他以為是霍韜看中了白湘靈,這刻便想去示好,說:“國公爺若是看上了這個姑娘,小人可以。。。。。。”
方家生意做的大,一半是靠財力出眾,另一半當然是靠某些下三濫的手段和結交官宦的勁頭了。方成一說甚麼,霍韜就能從他的頭髮絲看到他的肚臍眼,連著裡頭的腸子。
楊寶兒撲霍韜撲了個空,沈約跟著白湘靈,這是他第一回知道戚英姿的住處,他從沒來過,也不知道戚英姿家的漁村離他們衛所是這麼近。
“你跟著我做什麼?”白湘靈扭頭,說:“有些好人以為自己是好人,其實他們是混蛋。我一直覺得你就是混蛋,還是個遮遮掩掩的混蛋!”
白湘靈罵的沒頭沒腦,沈約被劈頭蓋臉來一頓,白湘靈說:“將軍不見了,你一點不著急,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就是覺得愧疚,才想找到她。等找到她之後,你又不會理她了,對不對?”
沈約低下頭,目光往旁邊側了側,正巧瞧見霍韜一張看戲的臉。
湘靈說:“將軍有福分,沒了你這小人在她身邊,倒是好事。”
小女子趾高氣昂地走了。沈約抬起目光,霍韜衝他招手,“來喝杯茶。”
沈約原本以為戚英姿是跑去找徐樂樂說了一番話,後來知道自己也在裡面,然後害羞,躲起來了。當然這是男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因為等他見了霍韜,他就不這麼想了。
霍韜說:“戚將軍在南京,南直隸都察院監察御史巡遊寧波,有官員舉報戚將軍位高權重,收財犯贓。”
沈約想解釋幾句,“將軍她。。。。。。”
霍韜搖頭,“不要和我說她有沒有收財犯贓,現在人在都察院,我管不著。”
海邊有風,霍韜坐了一會兒,覺得口乾,這刻他不想再坐了,便站起來要走。
“如果你救她的話,我就跟你走。”白湘靈不知從哪裡出來,或許她根本就沒走遠,躲在茶棚的布幡後頭聽霍沈二人說話。白湘靈說:“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如果你救她出來的話,我就聽你的話,跟你走。”
霍韜一雙眼睛明亮而有光,他看白湘靈,“我這個人很少有求必應,因為答應幫助人家辦事對自己的權利和社會資源都是一種消耗,我得留著一點,在關鍵時刻為自己求情辦事。”
沈約站起來,給霍韜鞠了一躬,“約將來會還國公爺的情分的。”
第20章 諸司執掌
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鍾水齋家裡正在宴客; 鐘太太正在招呼南都各位大小官員家的太太小姐; 小姐們穿著輕綢薄紗; 在放了幾缸厚冰的花廳裡賞花論畫; 那學識好的; 便喜歡顯擺,已經有人去作詩了。
太太們圍在一圈摸牌,主家鐘太太穿著這一季新制的雲水衣; 窄袖輕紗; 走起路來; 那裙襬隨著微風擺動,就像那天上的雲彩一樣; 會飄。
“鐘太太這衣裳真好看,瞧這制式,是仿唐制吧?”拍馬屁的來了; 說話的這位吳太太是都察院下山西道監察御史吳啟元的太太。
刑部郎中張瓊的太太則更有見識些; 她說:“瞧著不是唐制; 倒像是西夏貴族穿的式樣; 是麼?”
張太太望向主家,鐘太太笑嘻嘻的,“可不就是; 我本家的一個侄子去寧夏兩年; 這回剛回來,便送了這身衣裳給我,諸位太太見笑了。”
張家的太太伸出一隻保養得宜的手來; 摸著骨牌,“哪裡又見笑呢,這西夏李元昊本就喜遵唐風,我見我家夫君收集的夏之畫像,貴婦們都是禮佛的,典雅得很。”
說起這張家太太,她還真是很有些見識,天文說得,地理也說得,說起律法,也能談論一二。那大理寺少卿鄭珂的太太說:“聽說張孚敬不願意管沿海的事,北京幾次有御史說請奏聖上派個監察御史過來,張孚敬都推三阻四的。”
“哼”,張家太太又摸一張骨牌,這鐘家的骨牌不錯,寒玉製的,夏日裡一摸,透心涼。張太太說:“張孚敬怕是老糊塗了,要不然就是想歪了,前些日子還和夏言打嘴巴仗來著。”
“說到張孚敬,聽說他連著好幾次都猜錯了聖上的心意,他會不會。。。。。。”後宮不得干政,卻沒人說女人不能論政,主家鐘太太發聲了,“總的來說,咱們的聖上還是包容的,就張孚敬乾的那些蠢事,都夠他捱上好多回板子了。”
“我來遲了,該打,該打!”外頭進來一個穿蓮花紋纏枝裙的夫人走進來,邊走邊打扇子,等她走近了才瞧見,她的一條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