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五個……”“媽的,一定有奸細混進來了……”“李老三,李老三,咳,李老三他們怎麼也不見了?”幾個大漢帶著人沿河邊左奔右跑,一面大聲叱吼鎮壓,但是,顯然的,據守這道小靈州最後防線的白龍門弟子已經軍心搖動了。
一片急促雜亂的步履聲忽然響起,自四面八方,無數的白龍門弟子己潰退下來,他們個個神色倉皇,氣急敗壞,有如喪家之犬般亡命的朝那九曲橋擠去。
喂,看情形,包川與薩牧非他們已經勝了!九曲橋的那一面,有暴厲的聲音嘶啞的叫了起來:
“誰叫你們退下來的?你們這些孬種貨……”“吳師叔呢?他媽的你們只曉得自己逃命,掌門的渝令都敢不聽?”“不準過橋,一個也不準過橋……”“通通滾回去,白龍門的人都讓你們丟盡了……”十幾柄馬刀雪亮的堵在九曲橋那一邊,這面退下來的人擠不上,後頭的敗退又潮水般往上衝,於是,有人驚號著跌落水裡,有的因為受不住推擠之力便撞到前面堵著的刀刃上,霎時悲叫怒罵亂成了一片,情形悽慘。
潰退的白龍門弟子開始憤怒了,他們悲切的大叫著:
“去你孃的諭令,連二師叔都完了,還打個鳥?”“吳師叔戰死了啊,鐵斧隊也垮了,你們擋住我們是要大家完全死絕才甘心麼?”“人家來了上千的人馬,到處都是他們的人,這個仗怎麼打啊?”“他孃的你們不曉得過來拼?光在那邊窮吼就能嚇跑人家?”“衝過去,要死大家一起死……”“對,衝過去,衝啊……”人潮洶湧,瘋狂的在那狹窄的九曲橋上推擠撐擁,叫嚎呼喊得驚心動魄,人擠人,人推人,場面已幾乎不可收拾。
於是……
一個冷厲的聲音寒酷的揚起:
“未得掌門人諭令,擅自後撤者便是不忠,不忠者一律處死!”隨著這人的聲音,幾個暴烈的口音已跟著傳出:
“放箭,誰敢衝過來便射誰!”幾聲弓弦震響驀地響起,擁擠在九曲橋上的白龍門弟子當場已有五六個栽倒水裡,弓弦再起,又有五六個慘叫著翻於橋下,後面的白龍門弟子見狀之下,已譁然吼叫起來:
“刀口反砍自己兄弟頭上,你們還有人性沒有?”“左右都是死,我們衝過去先宰盡這些絕子絕孫的東西“衝啊,他孃的都不要活了。”“衝,要死大家一起死……”擠在橋上的白龍門弟子如一群瘋虎般衝向橋的那一端,兵刃閃起一溜溜的寒光,悍厲的砍劈向守在那一邊的同門弟兄,據守者也不甘示弱,箭矢紛飛,刀光劍影,傾力阻擋攔截,剎那之間,白龍門的人馬已自己拼在一起,殺喊連天,血影濺舞!寒山重抿著嘴唇冷酷的浮起一抹微笑,當這抹微笑尚漾在唇角未散,一片機括響聲己連串的響起,九曲橋上相互拼殺的白龍門弟子幾乎尚未弄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已有二十三人啤號著栽落水中!
夜暗中,近百名黑衣黑巾的浩穆壯士分成六排半跪地下,強勁的連雲弩閃射出藍汪汪的淬毒利矢,如暴雨飛蝗般那麼狠毒的流瀉向橋上掙扎的敵人,狠毒得令人起慄2慘號與悲號全組成一片不忍卒聞的淒厲樂章,在血花裡飄蕩,在生命的斷落裡翻滾,而在飄蕩裡,翻滾裡,據守在河邊的白龍門弟子忽然起了一片驚恐的譁叫,數十條水淋淋的大漢,彷彿似龍宮裡遣來的索命者,那麼剽悍的躍上陸地,猛不可當的斬殺向措手不及的白龍門人馬!
這變化來得實在突然,白龍門方面正在其豆相煎,自顧不暇,一陣利矢剛射倒了數十人,而水裡的這些煞神又那麼出乎意料的乘亂而出,只有幾個照面,白龍門弟子己被劈翻了一大片!眼角有人影微閃,寒山重冷冷轉首,生息陀羅包川已到了他的身邊,這位浩穆紫殿的殺手,身上全染了血,氣喘吁吁,他低促的道:
“院主,現在是否可以下令衝殺過去?”寒山重凝注著他,沉聲道:
“敵人阻塞橋上,場面混亂,現在衝上去恐怕損傷很大,不過,司馬長雄與遲元他們已經動手了,時間已不能再有延緩……”包川吸了口氣,焦急的道:
“那麼屬下即令我方人馬衝殺……”寒山重微微沉吟,斷然道:
“包川,令兒郎們圍成半圓之陣,勸引白龍門弟子棄械或逃逸,記得為他們留出一條出路,山重在此以‘銀雷彈’助你!”包川微一躬身,倒射而回,瞬息之間,百名浩穆院壯土已排成一個遼闊的半弧,生息陀羅睜著一雙血絲滿布的眼睛,厲烈的大吼:
“白龍門的朋友,浩穆院承一鼎口渝,留路為爾等逃生,向南奔是活,向南跑得命!”語聲甫落,一片利箭已呼嘯著飛射,但卻盡是隔著敵人頭上數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