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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怎麼了?方耀?你覺得這個案子有什麼特別嗎?”

“其實在6年前,我弟弟允諾也是被人殺死的。而且被害的方式,和你剛才提到的那個案子幾乎完全一樣。我弟弟也是被兇手割掉了眼睛、鼻子和耳朵,還有手和腳都被兇手剁掉了。那時候,我才16、7歲,所以我父母堅決不讓我看弟弟的屍體。但是在確認死者身份的那一天,我還是偷偷跟去了。我看到了弟弟的屍體。真是太可怕了!太恐怖了!兇手真的是太殘忍了!”

我看到方耀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

“方耀,真是對不起,沒想到又讓你想起了過去傷心的往事。”

“沒關係。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可是我聽到類似的案子時還是忍不住想起了弟弟。還是忍不住感覺到很難過。不過,後來殺弟弟的兇手也已經被抓獲,被繩之以法了。”

“那兇手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用那麼殘忍的方式來殺人呢?”

“在弟弟被害四年以後,兇手才被抓獲。原來兇手是一個患有嚴重的妄想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其實在弟弟被害之前,就有過類似的少年被殺害,手法都是一樣的。當時還引起了市民的恐慌。因為大家都知道,出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變態連環殺手。他殺人的物件,專門是14到19歲左右的男性青少年。”

“怪不得你報考大學時選擇了犯罪心理學這個專業,還一直都把重點放在了變態連環殺手的犯罪心理分析上,原來……是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難道你當年沒有聽說過這個轟動一時的連環殺手案嗎?噢,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一直都在加拿大生活,是這兩年才回國的,所以,你當然不會知道了。”

其實,我一直在延用爸爸給我編織出來的背景。雖然我也確實是在這個城市長大的,雖然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很多,但是對於過去的一些事情,我還是記得很模糊。

……

和方耀學長討論了一下午關於論文的寫作思路,真的是感覺到有點累了。晚上吃過晚飯,我就一個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Pub,打算喝點東西,放鬆一下。

Pub裡面,燈光有點昏暗。我挑了一個很不顯眼的位置坐下。無意間我瞥到另外一個人,就坐在我的對面,一個人喝著紅酒。我的內心突然一震。因為這個年輕人,真的給了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非常斯文而又儒雅的外表,但是卻有著一雙超乎他年齡的深邃的眼睛。他一個人坐在那裡,他沉靜著,他優雅著,忽然一瞬間,我注視他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撞了!他也望向了我,就在一剎那,他好像就看穿了我審視他的心。

那個年輕人此時就拿著他的酒杯,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想你剛才在審視我,或者對我心存某種疑慮。”年輕人說著就在我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你很厲害,可以一眼看穿人的心底。”

“因為我自修過美國FBI的罪犯勾畫技巧。”說完年輕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難道你也知道,什麼叫心理輪廓描述嗎?”我很費解。

“和你開個玩笑!我剛看完一部描寫美國FBI破案的電影,所以就拿來賣弄一下,逗逗你了。”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一個罪犯呢!我心裡想著。四條人命,組合的器官,每當我照鏡子的時候,我都非常害怕看到自己的臉。因為這張臉孔和我胸腔內的這顆心臟,都不屬於我。而我最不願意面對的人,卻是我最愛的林邈。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我這麼熱衷於研究連環殺手的內心世界,因為我的內心世界在很多時候和他們是非常接近的,

“你雖然看起來,和普通女孩子沒什麼分別,但是我的第一直覺是:你的內心裡很憂鬱。你應該有一些無法釋懷的事情。呵呵。請你喝杯酒吧。”說完年輕人就叫了waiter過來,點了一杯伏特加。

也許自從知道了自己曾經失去記憶,曾經殺死過四個無辜的女孩子那天起,我就開始憎恨自己了。每一次,我都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面對林邈。其實我很痛苦,我甚至想過用死來解脫自己。所以死亡對我來說,也許是種解脫,無論是用什麼方式去死。我忽然想起了我前幾天在美國的監獄裡訪問的那個著名的連環殺手Eamon Lee和我說過的一句話:對於連環殺手來說,除了死亡和被捕以外是找不到第三種解脫的方式的!

“你好!我叫葉欣,是東方大學的大學生。”

“噢!還是個學生。我叫廖智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