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是,向來以從容冷定、風度優雅著稱的未來掌門人,在武林同道共同觀禮的儀式上突然一反常態,坐立不安地搔頭,緊接著開始變臉,白,貨真價實的白色,刷了一層白漆的感覺,慢慢變紅,接著慘綠,後來,竟然黑了。
現在想想都特別驕傲,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瀟灑超脫得似乎早就跳出了五行外、步入神仙境界的大師兄,居然也會有如此強烈的情感波動--那個,可是她特別研製的特效藥水,塗在臉上,能顯示出一個人的情緒來。
比起西泠山未來掌門如此重要的場合如此的失態,今天,二師兄不過是多跑了幾趟廁所而已啊!
而且天地良心,她承認她隱瞞當事人找人試藥是不對,但是,藥,總歸要人來試是不是?
誰叫蘇小曼是個藥學鬼才呢?
如果因為這個就懲罰她,蘇小曼勉強可以接受,如果因為這個需要向最最老好人最最好欺負的二師兄賠禮道歉,她也勉強可以做到。
但師父的判決居然是:讓二師兄從此管教她。
這也罷了!
--管教就管教,也不用嫁給他吧?
可師父腦子突然一抽,居然天外飛仙地神來一句:“你這脫了韁的野馬性子,實在需要個人管束一下,師父做主,將你們的婚事辦一辦吧!”
蘇小曼當時就呆了:什麼?
婚事?
你們?
是說,為此,她就要嫁給二師兄嗎?
就為了方便管束???
這這這,這什麼邏輯啊!
師父腦袋一定是秀逗了!
這樣的判決,打死她,她也不服啊!
與師父大眼瞪小眼瞪得眼都花了,再瞪下去就是楊振寧和翁帆的深情對望了,終於,師父一聲嘆息:“曼兒,一直都沒有跟你說。你是和平兒一起被送上山的,本來,你就是她的媳婦兒。”
“嚓喳!”!晴空一聲巨雷,霹得蘇小曼臉都黑了。
悲憤啊!我居然是個童養媳?
師父無奈:“平兒命格奇特,而且五行缺火,二十歲之前不能住在家裡,又需要自小與妻子相伴。”
啊?啊啊?
二師兄!是二師兄啊!
天吶,那個丟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二師兄耶--不對,能找出來,不管在什麼人中間,那個笑得最友好無害、笑得一臉“我特別好說話”的人,一定是二師兄了啦!
確定了師父的說辭之後,蘇小曼衝出了師父房門,一氣跑到二師兄門前,連名帶姓地叫:“秦平真!你丫給我出來!”
房裡響起二師兄驚慌地聲音:“哦哦,馬上馬上,你別進來!”
--說太遲了。
砰得一聲,房門應聲而開,接下來,是兩聲尖叫。
粗的那聲是秦平真,細的那聲稍後,是蘇小曼。
叫也叫完了,兩個人腦子依然是一片空白。
淚啊,實在是個意外啊!蘇小曼這不是在和師父比瞪眼嗎?瞪得太H了就一時忘我,沒注意算時辰。
於是,二師兄已經睡下了,他可能也瞭解小師妹的脾氣,所以匆匆忙忙爬起來穿衣服,結果這門砰的一聲,又慌又急又驚之下,竟然把套到一半的褲子又嚇掉了。
於是,在他反應過來趕緊飛速彎腰去提之際,蘇小曼也反應過來,大叫:“流氓!”
話說古人的衣服都長,雖然膀上只是隨便套了件長衫,連帶子都沒來得及系,到底也沒露出什麼不該露出的部位,只是本該露出靴筒的地方堆積著掉落到腳脖的褲子,同樣有礙觀瞻。
這都還好,衣帶沒系你就不要彎腰啊!那可就真要露肉了啊!
--倒也怪不得蘇小曼這個點才想起來大叫流氓。
秦平真飛速提好了褲子,一邊手忙腳亂地系衣帶什麼的,一邊一臉黑線地問:“你冒冒失失就闖進來啊,什麼事慌里慌張的?”
本來一肚子的氣要直撒到他頭上去的,這一下,卻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2、狗洞裡爬出山門的女弟子】………
憋了半天,蘇小曼怒氣衝衝地對他吼:“你知不知道我是和你一起被送上山的?”
二師兄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然後,非常小心地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聽這話,真的,師父說的居然是真的!
而且,二師兄他還知道!
但他隱著藏著瞞著,害得咱們蘇小曼矇在鼓裡十七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