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
慕爾登額這才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同尋常,忙嘶啞著嗓子問道:“怎麼了?”
回答她的卻是一眾侍衛擲地有聲的請安:“奴才給四貝勒請安,四貝勒吉祥。奴才給孺思格格請安,格格吉祥。”
“啪”地一聲,手中的臘梅掉落在地,在雪上砸出
50、此情無悔 。。。
一個淺淺的痕跡。
殿前如塔般矗立的侍衛們此時都矮了半截身子單膝跪在地上。而梁九功從裡面出來,目光並沒有觸及他們,只是低頭道:“皇上口諭,傳四貝勒和孺思格格見駕。”
———————————— 《 上部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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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心字成缺 。。。
“蘭苑”坐落在京城並不算繁華的一條街上。不似別處的茶樓那般人聲鼎沸,來此者大多是文人墨客,沒了八旗子弟那些奢靡之氣,令人置身其中倒如來到了煙雨江南。
黃綠色相間的液體緩緩倒進白瓷杯中,杯底一抹白蘭,綠萼點翠,雪白的花瓣隨水搖曳,泛起淡淡清香。
茶香滿室,卻吸引不了那倚欄獨望之人。
一襲牙色常服,一支寒玉簫,紅色的軫穗在曼妙簫聲中輕舞飛揚。連那偶爾飄落下的片片細雪都被其吸引,附在簫上久久不願離去。
一曲未完,雅室的門已被推開,一前一後走進二人,前者繫著玄色的外氅,步履矯健而輕盈。後者一身灰色夾襖,顯然是一副隨從的打扮。
茶早已涼透,他在桌邊坐下,默默望著面前長身而立之人。
多久未曾留意身邊人,那個當年會圍在自己身後捧著書不斷問問題的少年,早已成長為能頂一方風雨的男子。
而自己,也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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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怎的不為四爺重新沏一壺熱茶?”胤祥終於放下了簫,轉身看著小包子,神色不怒而威。
小包子忙應了一聲,端了茶壺下樓。高無庸也是有眼色的,知道兩位主子有話相商,便同小包子一齊出去了。
胤禛朝胤祥淡淡一笑,轉而見他重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神色,不禁蹙眉,漠然道:“剛剛還想說你幾句穩重了,卻還是如此樣子。你常伴皇阿瑪左右,若還是改不掉這性子,皇阿瑪何時才能委以你重任?”
胤祥將玉簫輕放到桌旁,往椅子上一靠,無所謂地說道:“閒雲野鶴有何不好?倒是這樣自在的日子也許以後不多了。”
小包子同高無庸端了香茗和點心上來,隨後又退了下去。
待雅室裡只剩他們二人,胤祥執起杯子,喝了口茶,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九哥這兩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了,酒樓、當鋪、錢莊,光明面兒上的銀錢就有不少進項。又仗著他納克出在黑龍江和盛京任意妄為,民怨載道,皇阿瑪倒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胤禛不動聲色地抿著茶,茉莉芳香,沁人心脾。
“怎麼,看見別人大把的銀子賺著,眼紅了?”
“呵,”胤祥發出一聲低笑,搖頭道:“四哥,別人不瞭解,你還不瞭解我嗎?我是書痴樂痴。何時對那些身外之物也會惦記?倒是十四弟……”
胤祥的聲音漸小,打量了下胤禛的神色,續道:“他這些年和八哥他們越走越近,和咱們反倒是疏遠了。”
胤禛品茶的動作一頓,轉而閉了眼道:“年少氣盛。”
“他還年少?”胤祥挑眉道:“都是三個孩子的阿瑪了,眼看著再過幾日,第四個也即將落地了。四哥,你這個親四伯可是想好送什麼賀禮了?”
覺察到胤禛臉上不自然的神色,胤祥才想到自己失言,忙訕訕地一笑,默不作聲。弘暉的離世,對胤禛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尤其是在那件事之後。
“四哥,你府裡那個戴鐸當真是可用之人?”
胤祥轉移了話題,胤禛的思緒也隨著移開:“不過是有些急才罷了,聰明有餘,沉穩不足。還須慢慢歷練著呢。”
胤祥點點頭,又道:“四哥你可知道年羹堯此人?”
胤禛想了想,毫不猶豫地脫口道:“翰林院檢討,三十九年的進士。你問他作何?”
胤祥忙笑道:“一時好奇問問罷了,四哥倒是記得清楚。前些日子他娶了容若的女兒。能被明珠看上,且不顧他已有了妻室,而將嫡親孫女嫁予之人,定不是等閒之輩。只怕是,八哥要捷足先登了。”
“不論是誰的門人,能為皇阿瑪所用,為大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