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關於昨晚,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我試探著,我就不相信沒人跟父皇告密啊。
“這有什麼好問的?”父皇瞪圓了眼睛不解的看著我。
什麼?
“哦,早上是有人回來跟我稟告說你和墨淵躺在一張床上,不用猜我也知道這是墨淵安排的,可是他應該想不到我才不會在意,我的阮兒才不會是從一而終的小女子呢是吧?”
這話聽著,怎麼有一種拐著彎兒罵人的感覺呢,父皇對我的開明,已經到了一個我無法理解的程度。
“哼,對我用這一招也是沒用的,現在不管是墨淵還是白顯,我一個都看不上,阮兒駙馬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一定要找一個你滿意我也滿意的。”父皇摸了摸我的腦袋欣慰的笑著,“我們做大事的人,就不應該在這些小事上傷神,這都不是事兒,交給父皇就好。”
這真是——我只得哭笑不得地應道,“謝過父皇了。”
我話音剛落,便見到不遠處有人壓著一個白衣人到我和父皇的面前。
“說,你鬼鬼祟祟在這邊做什麼,驚擾了聖上和公主還不趕快賠罪。”
“皇上饒命公主饒命,奴才只是路過這裡,沒有惡意。”
“你是哪個院子的?”看著眼生,雖然在這皇宮裡,可也是處處暗藏危機不得不防。
“回公主的話,小的是太子院的。”
大哥那邊的人,我聳聳肩退回父皇身後,小題大做了。
“快滾。”父皇一聲呵斥。
“走吧阮兒,陪父皇用早膳,完了之後你再回去歇著,晚上晚宴你就不用出席了,反正墨淵白顯我一個也看不上,你去了也沒意思,倒是便宜了他們了。”
“……”我覺得和父皇比起來,很明顯的,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這個……望著我院子裡的不速之客,我笑了笑,攏了攏衣袖走過去。
“怎麼過來也不打聲招呼?”
“我怕打了招呼你就不讓我來了。”白顯的眼睛黝黑黝黑的,就這樣溼漉漉的望著我,頗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怎麼會呢。”答案是肯定會的,我一定會找各種理由拒絕,這個白顯倒還真是瞭解我。
“阮兒,我是不是一點機會也沒了,”在我身邊坐下順勢還拉了我的手,白顯再接再厲道,“是因為墨淵嗎?我聽說昨夜……阮兒若是你告訴你不是自願的,我可以不在乎,真的。”
“怎樣才能讓你放下呢?我們不可能的。”我頓了頓,“和墨淵言青都沒關係,是我的問題,所以不要再去遷怒任何人。”
白顯私底下那些針對言青或者墨淵的小動作我看在眼裡,雖然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插手去管,但是我真的不喜歡,甚至,對於他這般不擇手段,還有些厭惡。
“我不相信,我那麼瞭解你,你也很喜歡和我在一起,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覺。”白顯顯然已經有些偏執了。
“相不相信由你,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通了你還是我的師父,若是想不通,我覺得我們也沒有必要見面了,還有你那個聘禮,你真把我當什麼了。”反將一軍,我承認自己有些卑鄙,不過也正是因為白顯將我的心思摸得太過通透,也讓我生了間隙,畢竟有這樣一個瞭解自己的人在身邊,總覺得太過危險。
“我以為你會喜歡。”面色一白,白顯訕訕地放開我的手。
“我從前認識的白顯師父,睿智冷靜,就連算計別人的時候也是有條不紊自得的看著別人往你挖好的陷阱裡跳,但是現在呢?你為了算計我,先把自己算計了進去,不說別的,在你準備將你蒼國百年基業奉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些打下江山的列祖列宗?你這樣做,不怕百年之後無言見他們嗎?”我頓了頓,看著白顯沒有表情的臉,“對,知道你的身份之後,我不是沒有沒有埋怨過,但更多的還有理解,生在宮闈之間那些牽扯羈絆還有身不由己,我懂,可是這種相似的處境沒有讓我們惺惺相惜卻讓你對我有了一種病態的執念,這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嗎?”
“只是撇開所有,我愛你。”
心尖上像是被針刺那一般的酸澀感又蔓延上來,我吸了口氣將那股不適壓了下去,“生在帝王家最不值錢的就是情愛,你放開一些會得到更多,我不適合你。”
你也不適合我,我在心底默默又補了一句,現在的我也常常迷惑,帶著前世的記憶,有的時候夜半夢魘醒來,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裡,是活在這一世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