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無非是各個田莊準備籌措糧草人員供應大軍的需要,同時護莊隊也要抓緊動員,維持秩序,安定地方。
周舉人也是正途出身的文人,這種公事的文牘工作,做起來是輕鬆快速,尚且有餘力思考其他事情,周揚也算是個能吏,方才還是反對李孟的出兵之計,但主家這邊一旦確定下來決策,他立刻是為這件事情出謀劃策。
“將軍,此去濟南府,有件事情不得不防,那濟南府畢竟是山東總兵官丘磊經營多年,這次去又是共事,要提防這丘磊給咱們使壞下絆子啊!”
李孟呵呵的笑了起來,開口說道:
“不管咱們怎麼做,丘總兵肯定要給膠州營找些不痛快,不過也好,膠州營一貫遵守朝廷法度,絕不做那跋扈的事情,尋釁私鬥做不來的,但要別人製造矛盾,膠州營合理合法自衛,那就說得通了。”
話音一落,李孟和周揚彼此對視一眼,相與大笑,屋內的沉悶氣氛一掃而空。
膠州營本部有七千兵卒,每千人為一營,分開駐紮,此次號令集結,有四天的時間,各個營行動的迅速與否,實際上是檢驗帶隊軍官能力的一個重要的考驗,也是在戰前考量各個營帶隊軍官統馭能力的檢測。
李孟將命令下達之後,每日間就是帶著衛士巡視各營,檢視準備的情況,對各級的軍官進行比較和考核。
王海率領的親衛五百在各個營中排行第二。讓王海羞愧異常,大明各個將帥統領地兵馬,親衛是最精銳計程車卒,膠州營不是這樣,親衛往往是作為基層軍官的預備班存在的,可時人慣例,王海也總覺得自己率領的親衛營應該是膠州營最強的兵,並且是各個營的榜樣。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李孟倒是沒有因為這個批評王海,因為親衛營和下面地部隊本身有這樣那樣的區別,不能一概的對待,能排行第二已經是很不錯了。而且這本就是自己非正式的考量,並不能說明什麼,真正的高下,還要在戰時來檢驗。
排名第一的營,是駐紮在薛家島千戶所的營,該營千總說起來倒是和膠州營很親近。是那位馬軍教頭,老軍戶張林的侄子張江。
這件事倒是讓李孟有些感慨,自己這個系統裡面出色的軍官,當年跟著自己地那批老鹽丁也就是趙能、王海、陳六、湯二四人,馬罡是靈山衛所的出身,這個張江也是靈山衛所的軍戶出身。目前整個山東十二個營,十二名千總。只有三名是當年起家的十幾個人,其餘大多是在屯田田莊做個莊頭。
至於剩下的那批軍官。大多是後來在靈山衛所招收的那批,而且是那批裡面,有些出身人家地子弟,比如說總旗、百戶、千戶人家的孩子,大多是受過些專門地軍事訓練,家裡的條件比較好。
這批人進入膠州營之後,比那些貧苦人家出身地老鹽丁能更快的接受李孟所灌輸的那些思想和知識。更加適應膠州營的艱苦訓練。當然。感慨歸於感慨,這些軍官們對李孟更加的忠心。甚至有些狂熱的崇拜。而當初一同起家的十幾個人,和李孟相處起來,多少有些平輩地態度。
所以還在營中做地那幾位老弟兄,都是兢兢業業,十分的低調,這樣才能有今天地位置,至於其他人都是不知不覺離開了這個系統,去相對不那麼關鍵的屯田系統去做莊頭。
張江比王海也就是大三歲,今年二十二歲,是從靈山衛所那邊第一次招兵進入膠州營的,當時,那位灑脫的老教頭張林已經是開始訓練騎馬鹽丁了,知道自己侄子加入膠州營,還發了很大的脾氣,不過這小夥子也有個主意,說是在家種地吃糧一輩子有什麼意思,不若在膠州營拼命還能拿個足餉養家。
他畢竟是軍戶世家出身,伯父張林也算是精於弓馬的好手,張江和馬罡一樣都有些基礎的軍事教育,而且有些奇怪的是,雖說張江的父親已然是安份種地的軍戶,可張江卻有種不怕死的悍勇之氣。
通曉戰技,有軍事經驗,敢於當先,古城集打彭家,高密夏莊對馬匪,平東昌府賊亂,偷襲兗州劉澤清。各個戰鬥都是參與,而且都有軍功立下,有這等的本領,有這等的資歷,自然是按部就班的升了上來,而今已經是下面一營的千總了。
有這樣經歷的軍官還有許多,他們就是膠州營的骨幹團體,是李孟的狂熱擁護者,因為他們能有今天,完全是李孟傳授的韜略和訓練方法,他們今天的富貴,完全是李孟的給予。
崇禎十一年十月十九,膠州營本部六千兵起行,登州府,萊州府一時間兵力空虛,可兩府安定無事,因為屯田田莊的護莊隊足以震懾不法之徒,而且那些盜賊匪類因為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