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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魯如花坐了起來,蹦下案子。
文初的胳膊落了空,迅速地放下,避免被魯如花抓個現行。
燈亮了,文初被光線刺得半眯了眼睛,“你折騰什麼?”
“想辦法取暖啊。”魯如花手裡拿了兩樣東西:一卷保鮮膜,還有一盒不知道是什麼膏,黃黃的色澤,聞上去倒是香噴噴的。
“看我怎麼使用,你學著點兒,照用就對了。”魯如花乾脆地說著,邊說邊把東西放在案子上,捲起了袖管褲腿,把那盒黃黃的膏狀物開始往面板上抹,抹好後裹上一層保鮮膜。
“那是什麼?”文初皺眉,驚訝地問。
“減肥膏,抹上就發熱,很熱,尤其保鮮膜一裹,哇,燙。”魯如花興高采烈地說著,為自己的這個主意而雀躍不已。
文初怔怔地看著她,每次遇到魯如花的糗事,心裡某個角落莫名其妙酸脹的感覺就會再次出現,黑洞一樣吸著他所有的感覺。
面前的這個女生,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可她的生活方式每每都讓人歎為觀止。這小屋,恐怕和她同齡的人進都不會進吧?這檯球案子,沒有一點兒棉褥的板子,居然也可以當做床。這些毛絨玩具可以當被子,而減肥膏和保鮮膜還可以用來取暖……
文初沉默地看著魯如花把減肥膏抹上本已細細的小腿,臉上的表情還那樣知足和愉快。對於這樣的一棵仙人掌,他還能說什麼?也許她說得對,如花,本就不如花。
“你來啊。”魯如花見文初傻怔怔地坐著不動,直接把減肥膏遞給他,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表情,偷笑著,“你還不好意思是吧?嘿嘿,我把燈關了。”
說完,真的跑去關掉了燈。黑暗中,她仍舊在窸窸窣窣地動作著,一層又一層地包裹著自己。
“那個……”文初尷尬地說,“我不用這個,我不冷。”
“隨便你,回頭感冒了記得在我這裡買藥哈!絕對是真藥,比藥店還便宜些。”魯如花樂滋滋地繼續忙活。
文初哭笑不得,心有不甘,於是便惡狠狠地出言警告,“小心抹,這減肥膏有些地方是不能抹的。”
“呃?”魯如花愕然。
“比如……你那裡!已經是太平公主了,就不要再小了。啊!魯如花你幹嗎!”文初左擋右擋,魯如花一手的膏藥已朝他襲擊過來了,一會兒是手臂,一會兒是脖子。
“叫你缺德,叫你缺德!”魯如花惡狠狠地說著。
“別忘記我是顧客,是上帝!”文初拼死抵抗。
“呃……客官,您哪裡還要抹?”
“不需要!”
“哦,那早點睡吧。”魯如花恢復了對待上帝的語氣,又蹦上臺球案子,極愜意地嘆了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
黑暗中,文初被魯如花和一堆毛絨玩具擠在臺球案子一角,欲哭無淚,很無淚。
可是無論如何,這個晚上註定了漫長,而又熱鬧。
一個小時後,就在文初終於開始被睏意折磨的時候,魯如花卻像著了火一樣再次坐了起來。
“疼死我了,疼死了。”魯如花的聲音帶著哭腔。
文初瞬間清醒,“怎麼了?”
“這個減肥膏加保鮮膜……好疼啊。剛開始是挺暖和的,可是……越來越疼了,嗚嗚……”
於是,這個夜晚終於被減肥膏毀掉了,餘下的時間,基本就是在用涼水沖掉減肥膏中度過……
清早,文初在極度睏乏中被魯如花轟下臺球案子,轟回S大。
他做了個決定,以後再不擠那個檯球案子,實在不行……也可以擠擠,前提是魯如花不再抹那個減肥膏。
中午的時候,文斐打來電話,極“善意”地詳細諮詢了昨晚的整個過程,當得知真實情況後,翻臉無情地質問了文初究竟還有沒有大腦、究竟是不是文家人、究竟是不是正常人等等幾個無恥的問題。這幾個問題讓文初啞口無言睡意全無,可重要的是……這一晚上究竟改變了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改變。
魯如花還是那個魯如花,還是那個幫弟弟幫得事無鉅細的女孩子,還是那個每次潛進世園C區男宿舍樓都會壓低帽簷冒充男生的女生,還是那個生龍活虎每個背個大揹包亂竄的商販,還是那個讓人提及她的營銷手段就紛紛豎起大拇指的“商界”強人……
文初以為,聖誕樹風波就此過去了,可沒想到,當晚魯如花就“如約”派了幾個“苦力”,搬了棵長達……不知道多少米,反正在宿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