弔喪,自然就要迎賓掛禮,然後吃飯什麼的。
還好,這些事情昨天下午白小昭就已經辦好,給村子裡的幾個夥計打了招呼,很快就張羅起來。
現在的社會不同往日,只要有錢,很多事情都能搞定。
屋子裡很快熱鬧起來。
對於喪事傳承,其實我並不在行,這事情本該是陰陽先生的事情。
但現在沒辦法,普通的陰陽先生是肯定沒辦法勝任的,我只能按照大體的儀式來。
先是請了幾個村子裡的婦人,幫忙“包陰棕”。
據說啊,死者到陰間,一路上除了過黃泉路,還得經歷惡狗嶺什麼的,所以得帶點粽子,遇到惡狗攔路,好餵狗。
本來這事情得死者的女兒做,現在白小舞未婚,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我取了些紙錢燒了,隨後讓那幾個婦人打著傘站在門口,將紙灰合著生米,用竹葉包起來,一共包了十個。
包好陰棕,又取來一根棍子,將這陰棕綁在了棍子上。
這棍子被稱作“打狗棍”,意思是“先禮後兵”,如果惡狗不吃陰棕的話,再用打狗棍去打。
做完這些,我又取了點水,抹在白小舞的眼睛上。
這叫“浴屍”。
如果沒有正規的陰陽先生幫忙浴屍開目的話,死者下輩子投胎轉世的時候,就會變成瞎子。現在嘛,也就簡單走個過場了。
這一系列的流程走完,我才鬆了口氣。
現場這麼多人看著,其產生的“圍觀”效果是很驚人的,足以留下很大的氣場,至少黑白無常過來的時候,不會生疑。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白小昭熬了一天一夜,有些熬不住的感覺,哭的聲音也斷斷續續起來。
我見他實在哭不住,就喊來兩個專業哭喪的女人,幫著他哭。
這倆女人倒不愧是專業的,嗓門大脖子粗,這一哭起來,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估計能夠吵著左鄰右舍一晚上睡不著覺。
不管他們能不能睡著,反正我得睡會兒才行,我也有些頂不住了。
示意兩個女人低聲點,我斜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有股冷風從我身邊吹過,讓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正要睜開眼睛,我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個陰森森、聽在耳中幾乎能夠讓寒毛都倒豎起來的聲音!
這聲音這時候正在唸誦一段話:“白小舞,女,十八歲,生於某年某月,卒於某年某月,現陽壽已盡,特來拘魂……”
黑白無常!
我呢個大擦!
不是說好了兩三天時間不定麼,怎麼這才過了一天,就開始拘魂了!
不對!
我想起來,花滿樓說的我回家後兩天,如果現在過了十二點的話,這不正好第二天!
這來的也太及時了吧。
我驚出一聲冷汗:要不是我提前準備,正好今晚又有兩個哭喪的,李瓶兒沒機會出來,這尼瑪可就撞黑白無常的槍口上了!
我睡覺有個習慣,喜歡雙手抱著胸口。
這時候兩手交錯到一起,我立即伸出右手,輕輕在左手手背上擦了一下。
饕餮之眼緩緩睜開。
在我的眼前,站著一個渾身穿著雪白衣服的人,滿臉笑容,嘴裡伸出條長長的舌頭,戴著一頂高高的帽子,帽子上寫著四個字:一見發財。
白無常!
他就站在白小舞的棺材前,手裡拿著一個文書狀的東西,開口唸誦著。
至於那兩個哭喪的女人,以及一邊的白小昭,似乎都因為太疲憊而睡著,早就沒有了聲音。
看樣子,估計是白無常在他們身上動了手腳。
唸誦完幾句話後,白無常將文書卷起來,往身上一插,隨即伸出手,就往棺材裡抓去!
177。第177章 幽冥獄火
白無常這一伸手,可把我急壞了:真要讓他抓實,白小舞的魂魄會不會被他給抓出來?
一急之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一翻身就站起來。
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
我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我沒開陰陽眼,是看不見鬼魂的。
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猛地伸出手,將饕餮之眼往前面一翻,看到白無常的影子,然後一把伸手抓住旁邊的桃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