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我的周圍,還是成片成片的白楊樹。
只不過這些白楊,早就已經乾枯,只剩下空心的樹幹。
回頭看去,身後一排排枯木林立,早已不知道我從那裡出來的了。
一下子,我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仰天倒在了地上。
困、累、餓。
這是我現在最真實的感受。
我現在,只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吃上一碗香噴噴的米飯,然後好好睡覺。
但這種時候,能夠繼續找到兩朵蘑菇,我就燒高香了,哪裡去找米飯?
至於睡覺,那更是奢望:如果再這樣下去,難說今晚非得凍死在這裡不可!
就在我躺在沙礫地上,琢磨著要不要學貝爺,在樹洞裡掏掏,看能不能掏出來兩條蟲吃的時候,我的鼻子動了動,忽然之間,嗅到了一陣香味!
大米飯的香味!
沒錯!
我敢保證,這真是大米飯的香味!
我一把就跳了起來:這可是現實,不是夢境,這周圍,有人在做飯!
循著氣味,我掙起最後一點力氣,往香味飄來的地方趕去。
大約走了三百多步的距離,前方,出現了一座木屋。
不是土屋,而是木屋。
香味,就是從木屋裡傳來的。
我正要靠近,就聽到了一陣狗吠聲從裡面傳來。
緊跟著,一條大黑狗就從木屋邊跳了出來,出現在我的身邊,對著我齜牙咧嘴的咆哮著。
我將金絲楠木棺抓在手裡,如果這狗真要對我動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時候的我,眼睛都餓得發綠,如果不是聞到飯香,我早就一劍砍了這狗吃肉。
狗吠了兩聲,我抱著棺材,有氣無力的喊道:“有人麼?”
喊了兩聲後,就聽到“咯吱”的一聲,木門被開啟了。
隨後,一個人影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握著一個手電筒,很快便來到的面前,用電筒晃了晃,照在我的臉上。
這是一個約莫六十多歲的老頭兒,駝著背,身上的衣服,是一套看起來極為陳舊、補丁滿滿的中山裝,腳上穿著一雙解放牌膠鞋,一隻手握著手電筒,一隻手握著把彎刀。
“什麼……人?”老人的語氣有些模糊,聽不太清楚,似乎常年不曾說話了,吐字都不太清楚。
從語調來聽,帶著點陝北的口音。
聽到老人說話,大黑狗連忙跑到他的身邊,對著他搖了搖尾巴。
“我從黃河那邊過來,在沙漠裡迷路了,能不能在你家討口水喝?”我解釋著。
老人用手電將我上上下下照過一遍,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我覺得基本沒戲的時候,他這才開了口:“好吧。”
我連忙千恩萬謝。
老人很快就帶我進了木屋。
木屋門一開啟,我就愣住:這木屋的格局,居然跟我之前見過的,那土屋的格局一模一樣!
就是大廳在中間,臥室左邊廚房右邊,三間房屋平列,大小一致。
難道說,這種建築樣式,是這邊特有的風格?
我按捺著心中的疑問,沒有說出來。
老人直接將我帶到了廚房,這裡正中用石頭砌了個小灶,然後用木頭生著一堆火。
火上,一口被燻得漆黑的鍋正架在上面,飯香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老人給我拾了個凳子過來,招呼我坐下,然後揭開鍋,在旁邊拿起一把勺子,在鍋裡攪了攪。
這是一鍋粥,除了米之外,還放了點蘑菇,以及幾顆綠豆,甚至還有點木耳。
剛才的香氣,便是從這裡面發出的。
老人對我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今天是我孫女兒的……生日,所以,多煮了點粥,一起吃點吧。”
這時候的我,也不矯情了,點點頭,應承下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在火堆旁邊,還蜷縮著一個小女娃。
小女娃面黃肌肉的,頭上戴著頂大厚棉帽子,身上裹著床被子,縮在火邊,渾身不時的抖動。
見到我,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繼續烤火去了。
看樣子,她很怕冷。
從外貌來看,這女娃子最多不過七八歲的年齡,但是實在太瘦,甚至比當初得病的白小舞還要瘦!
房間裡生了一堆火,本來已經不算太冷,但看她的意思,一直都冷得不行。
老人站起身,從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