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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眾臣覷向呂大雄,個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的呂大雄面色通紅,惱恨非常。但呂大雄為官多年也聽懂孟景灝的意思了,那就是壓下此事,什麼“文武雙星,護國保民”就是有心人的算計,是個笑話,而這個笑話就是他自己!

“是!”呂大雄憋屈的連脖子都漲紅了,應聲後卻甕聲甕氣道:“待臣將神龜獻上,陛下再看,臣若有一句假話,願受五雷轟頂之罰。”

鄔彬便道:“事關重大,臣不敢自專,也已命族人將神龜秘密運來,並不敢張揚。”

一句話把呂大雄更陷入尷尬的境地,呂大雄趕緊補上一句話,“臣下朝後就立即命人快馬加鞭回族裡,讓他們也秘密運送,絕不張揚。”

可惜,到底是晚了。呂大雄本就想將計就計藉此將自己推向武將第一的位置,他還很貪心,想青史留名,成為像秦瓊、尉遲敬德那般能作門神鎮宅的民間傳奇,遂毫不遲疑的命呂氏族人一路都將神龜展現在人前,又把“殤帝暴政,聖祖承天;推齊立胤,誅盡武血。雙口為呂,烏林三元;護國保民,文武雙星”這幾行文字宣揚了出去,就此,神龜現世,文武雙星的事情已逐漸蔓延開來。

散朝後,孟景灝心裡膈應的狠,給呂大雄狠狠記上了一筆。

天氣燥熱,汗水都將他的後背浸溼了,孟景灝煩悶的將硃筆一扔,背手走出了乾清宮。

張順德擎著把紙傘匆匆跟上,“陛下小心曬著。”

“朕想自己走走,你下去。”孟景灝冷聲道。

張順德不敢捋虎鬚,垂頭弓腰,駐足恭送。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盛華宮,梅憐寶不在,宮內的太監宮女都懶懶散散的,一見了孟景灝踱步而來,都嚇的跪地哆嗦。

守宮的是之前在太子府就伺候梅憐寶的秀音、秀林,見孟景灝來了,都趕緊行禮請安。

“起來吧,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不必管朕。”頓了一下又道:“她不在,你們也要把屋子給她收拾的一塵不染。”

“是。”秀音、秀林共應聲。

孟景灝進了寢殿,三三兩兩的宮女太監就聚在一起嘀咕開了。

“不是說寶昭容失寵被貶去寺院清修了嗎?”

“是啊,不是說寶昭容惹怒了陛下,被陛下徹底厭棄了嗎?”

“都閉嘴,快去幹活。”秀音板著臉訓斥。

之前都以為梅憐寶失寵被貶,這些太監宮女就不大聽使喚了,此番見孟景灝來了盛華宮,又都諂媚乖順起來。

擦欄杆的擦欄杆,掃地的掃地。

寢殿內,孟景灝在梅憐寶平日梳妝的月牙凳上坐定,閒著翻弄她的首飾匣子,珠光映翠,紅寶金釵,都是阿寶平素佩戴過的。

恍然,他卻發現,他手裡並沒有一件阿寶給他的私密東西,便有些不忿起來,想到,平素情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小嘴甜如蜜,哄的他眉開眼笑,卻只憑一張嘴了,連一個香囊他都沒得到過。

“懶東西,只會動嘴。”只是,憑那張小嘴也把他哄的一顆心落在了她身上。

偶然翻開了一個羊脂玉南瓜形的胭脂盒,就見裡頭裝著幾個長指甲,指甲被修剪的圓潤精巧,上頭又塗了緋紅、牡丹紅、赤紅等各色紅的蔻丹,光線落在上面,映著玉質的光澤。

孟景灝禁不住笑起來,“真會玩。”

腦海中浮現,她床幃裡的情蕩野性,那十根削蔥指,指頭上的指甲,他若不追著給她剪掉,每次顛鸞倒鳳時,她骨子裡的那股狠勁兒一發,非得把他的後背抓爛才罷休。

“阿寶,你讓朕拿你怎麼辦呢。”孟景灝嘆息。心裡很想立即接她回來,可是不行,她越發野性,以前他不承認愛她時,她還小心翼翼的服侍討好,如今他承認了,倒是慣大了她的膽子,這回連他都敢打了,絕不能輕饒。還是讓她在皇覺寺多反省幾天,受受冷落的滋味,斂斂脾氣再說吧。

皇覺寺,梅憐寶在禪室昏睡不醒。

隔壁,素蘿守著昏睡的六皇子,靠著軟枕,看著窗外。

皇覺寺後山傳來簫聲,簫聲嗚咽,慘淡迷離。

四皇子立在小湖邊,臨湖吹簫。

山風颯颯,吹起四皇子綁著髮髻的絲帶緩緩飄飛。

他氣質溫潤,此刻又是滿目憂鬱,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樣,令躲在青石後的梅憐珠不禁心生憐惜,對於引誘他的事情不再抗拒。

聽著悲慼的簫聲,梅憐珠開始醞釀,哭出了聲。

“誰在那裡?”簫聲驀地停了,四皇子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