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戛然而止,看著掙出他的懷抱,大口大口喘氣的梅憐寶,孟景灝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想悶死我呀。”
“你沒死?”
“你咒我?我就那麼招你厭惡?”撩起水眸,梅憐寶嗔怪。
孟景灝一把抱住梅憐寶,欣喜莫名,“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你以為我死了?”梅憐寶恍然。
“那都不重要了。”失而復得,孟景灝這會兒特別稀罕她。
“你再說一句那話。”梅憐寶伏在他懷裡,得寸進尺的道。
“哪一句?”他好聲好氣的哄著她。
“就是那句‘阿寶,你別不理我’。”梅憐寶催促,“快說,快說。”
孟景灝抿了下唇,頓了頓,摸著她發燙的小臉,正視著自己的心意,認真而略帶卑微的道:“阿寶,你別不理我。”
這種時候,她該囂張的大笑起來。
可是一雙眼睛卻是酸澀的,她也摸向他的臉,緩緩摩挲,眸深染霧。
孟景灝,我用一次奮不顧身終換得你一句“阿寶,你別不理我”。
我看見了你一絲的卑微。
孟景灝,你終於學會向我低頭,可這還不夠。
孟景灝親她的唇,她微微張開一條縫,由著他的舌鑽進來,繾綣深吮,燙熱灼人。
孟景灝察覺她身上的熱度不正常,止息了蠢蠢欲動的身軀,摸了摸她的額頭,語帶憂慮,“你發熱了。”
“熱就熱了,來嘛,來嘛。”梅憐寶纏著他還要親親。
“你老實些,別亂動,為孤多珍惜一些自己。”孟景灝訓斥了一聲。
“你兇人家?”梅憐寶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好,是孤不對。”
剛才還我啊我的,這會兒又開始孤來孤去了,哼。
“樂平精通藥理,我去問問他,能不能為你採一些退熱的草藥。”
“殿下,那個樂平郡王他欺負我,他竟然割我的頭髮,你看你看。”梅憐寶扒拉出被割斷的那一縷向孟景灝告狀。
“原來只是割了頭髮。”孟景灝露出一個笑模樣。
“什麼叫只是割了頭髮,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割了我的腦袋?”梅憐寶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
“彆氣,孤去為你教訓他可好?你再睡會兒。”
話落起身,往洞外來。
洞外,天色已大亮了,再點篝火就招不來刺客了。
樂平郡王將孟景灝扔掉的野兔弄乾淨泥土,架在了火上烤。
火舌舔舐著兔肉,烤出的油脂滴在火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樂平郡王坐了一塊石頭,在旁邊空出了一塊,孟景灝坐了上去。
“你今日能因她對我起殺心,他日如果她向你進讒言,說不盡多少冤魂會死在她的口舌之下。太子哥,我原本是想殺她以絕後患的。”
“為何沒殺?”孟景灝翻了翻兔肉道。
“我不能因她犯下殺戒,她也不該死在我的手裡,她有她的死法,太子哥你看著吧,我說過的話會一一應驗,她是媚魔妖姬,禍國而來。”樂平郡王認真的看著孟景灝。
孟景灝避過不提,道:“……疼不疼?”
“疼。”
抱歉認錯的話孟景灝是不會說的,他只把烤的焦香黃嫩的兔肉遞給了君玄璧,“吃吧。”
“太子哥的心神大概早飛到洞裡去了,我不吃葷腥。”樂平郡王起身,“我去尋些野果子吃吧。”
孟景灝有些赧然,但還是道:“順便採些清熱的草藥。”
樂平郡王嘆了口氣,“是。”
樂平郡王一走,梅憐寶就鑽了出來,抱著孟景灝的手臂,張著小嘴吹了吹熱氣就咬了一大口,燙的直吐舌頭,咕噥道:“他不次(吃)我次(吃)。”
“慢點吃。”孟景灝給她靠著,從衣襟裡鑽到她的背脊傷處摸了摸,見並沒有崩裂傷口就沒說什麼。
梅憐寶啃了一條兔腿就飽了,油汪汪的小嘴在孟景灝的袖子上一擦,瞅著她奸笑。
看一眼油跡斑斑的袖子,再看一眼已經擦乾淨了的小紅嘴,孟景灝氣笑了,所幸這一身衣裳早已髒破了,就給她做了擦嘴的錦帕使吧。
見她吃飽了,他才開始吃起來。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嗯。”孟景灝沒什麼表示。
“我覺得那個樂平郡王肯定喜歡我。”梅憐寶鄭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