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看著付鴻道,“付兄弟,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便放他們一馬如何?”
“牧教主,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天煞樓的規矩,誰也不敢破!”付鴻嘴上說著硬話,實則心裡有些虛,今日他是領頭的,十煞星除了他便只有個韶殷,其餘人都不頂事。他明明記得上回見到這個牧英時他還沒這麼厲害,也不知是有了什麼樣的奇遇,如今內力竟然如此深厚,以他們如今這些人,要對上這個牧英,以及過去曾經揚名武林的瘋子範修,還有雖然武功被廢但還能使使絆子的奚遲和受傷不重的黎烏,可謂是毫無勝算。
他不過沉吟片刻,便忽而看向另一邊,揚聲道:“殿下,我天煞樓的規矩,便是不動朝廷之人,然而叛徒奚遲卻暗中接下暗殺殿下的活,企圖對殿下不利,若殿下肯出手相助,我等必將問出當初主使他之人,給殿下一個交代!”
趙以瀾聽得心中一驚,哎喲他居然還找外援,找的還是魏霖!她可不能讓付鴻成功,要是跟魏霖對上,這不是自相殘殺嗎?那怎麼行!
即便心中再緊張,趙以瀾此刻頂著牧英的身份也得擺出毫不在意的模樣笑道:“付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騙殿下,可是大罪啊!奚兄弟,你快說說,當初僱傭你的人,是誰啊?”
奚遲立即說道:“對方並未表明身份,便是對我用刑,我也說不出究竟是誰。”
趙以瀾攤攤手笑道:“付兄弟,你瞧,與其問奚兄弟,還不如去問百曉生呢。”
付鴻抿了抿唇沒說話,百曉生是天煞樓成立以來第一個用天煞令保的人,這是樓主的命令,誰也不知為何,但無人敢違背,這會兒見牧英提到百曉生,他也不好說什麼。
他轉頭瞥了眼那輛馬車,裡頭靜悄悄的,並未因此事而有所反應。
趙以瀾看到了付鴻的動作,也隨之看到了馬車那邊的毫無動靜,心中便是一定。那邊到底還是魏霖的人佔了上風,那些死士一個個死在刀下,看起來很快便能解決了,若魏霖有興趣,還真能抽得出人手來助陣。她是曾經看過他手下的那些人擺陣的,威力很強,若真對上,她也不知道他們這邊有沒有勝算。
如今也不知是對想要暗殺自己的人沒興趣,還是提到了百曉生他不高興,總之魏霖既然並沒有反應,她便能放心了。
“付兄弟,牧某人最討厭的便是打打殺殺,你看今日你也留不下我們,不如咱們就此別過?留一線,將來咱們好相見呢。”趙以瀾笑眯眯地說。她也就說說而已,今後她要是頂著牧英的身份落單被天煞樓的人看到了,那必須會被圍剿的啊,她可是兩次幫助了天煞樓的叛徒,在天煞樓看來,她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能不將她列為重點剷除物件嗎?
“再說了,百曉生可是我教密友,也算是給他這點面子,如何呀?”趙以瀾繼續補了個籌碼。雖然不知天煞樓的樓主是怎麼回事,但既然他給了百曉生一個特殊的保護令,她總要好好利用起來的,反正那也是她自己,利用自己都不算利用了。
付鴻對趙以瀾的話不置可否,先不說牧英話的真實性,即便百曉生真是明教密友又如何?天煞令護的是百曉生本人的安危,他們又無需聽從百曉生的命令,即便是他的密友,若到了必要時刻,也是照殺不誤。
付鴻眉毛一挑,忽然又一次看向魏霖馬車的方向,正色道:“還有一事我必須說明。殿下你曾經尋找的那位趙姑娘,可與這位牧教主關係匪淺!”
這位皇太孫殿下的相關情報,他們自然也有所涉獵,他曾經親眼見過趙以瀾,而那之後,皇太孫殿下找人的畫像便時有流傳,最近傳出訊息,皇太孫似乎不再找當初畫像上那位姑娘了,他當時聽到這訊息時,覺得皇太孫可能是厭了,也就拋到了腦後。可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只好賭一賭了。
趙以瀾一愣,下意識地看向那輛馬車,原本安靜站在一旁的羅銳,忽然湊近馬車,似乎裡頭的人正在吩咐什麼。
看到這一幕,趙以瀾心中一緊,立即看向奚遲和範修。現場知道“趙以瀾”還活得好好的人,就他們兩個,奚遲是知道全部,而範修,只知道化名為“趙一”的她還活得好好的,要是沒看到畫像,那就沒有問題,就是不知他會不會從“趙姑娘”這個稱呼上聯想到什麼?有聯想不怕,怕的是他要追問啊!
沒等那邊羅銳得了魏霖的吩咐說什麼,趙以瀾便嘆了口氣道:“唉,就算曾經關係匪淺又如何?趙姑娘如今早已香消玉殞,魂不知歸處。”
奚遲驀地轉頭看過來,拳頭在身側緊握。怎麼會……
趙以瀾怕奚遲被誤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