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響。
柳清菡一大早起來梳洗,推開大門,頓時驚呆了,看著面前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烏黑的樹梢早就掉光了葉子,上面積了一層層的白色積雪,地上一圈的腳印,還有梅花狀的小爪印,歪歪扭扭的一大串。柳清菡一看這梅花狀小爪印不作他想也看出是那隻小狼崽的腳掌印,指不定之前怎麼禍害這片場地或者試圖撓門來叫她,想起小狼崽又長大一大圈的身形,兇殘的性子,整天看見雞鴨就撲過去的德行,稍微嘆息了一下,再過幾個月就要把它放生了。陡然升起微微不捨。
去廚房裡打了一盆熱水,碰見了齊香和周嬸,兩人看她起床就跟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柳清菡平素裡還算是勤勞肯幹,稱不上懶惰,但是論起起床氣真是一天比一天嚴重。
周嬸和齊香都嘲笑,可惜沒有個婆婆治她,這妮子越發懶散。
柳清菡心說道,我倒是有,只不過連面都沒有見過。
“你今天是要出門?”周嬸問道。她自然清楚柳清菡到了冬天幾乎能賴床上多久就多久的性子,今天可是有些不尋常了。
“去陪齊老闆的千金,她頭一次來我們城鎮人生地不熟的。”柳清菡回道。
這齊老闆是上回孟老闆招待的外縣大老闆,在這兒置辦一處宅子,接了自己掌上明珠的女兒來這裡遊玩。齊老闆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對於自己家女兒簡直是如珠如寶,有求皆應。
說來也巧,上回齊老闆在黃鶴樓吃了一回,一直對黃鶴樓的味道念念不忘,這回女兒來了更是特意為她在黃鶴樓置辦一桌酒席。齊老闆還特意說了她女兒喜愛吃筍,那時候柳清菡正想籌劃筍山的事情,心想機會可不就來了,因此上了一桌的鮮筍全宴:竹筍香菇炒肉,豌豆燜筍,鯽魚春筍湯,乾貝煸炒春筍,春筍燒臘肉,五彩筍絲等等。
齊老闆的千金甚是喜歡,就連齊老闆自己嚐了也連連稱讚。柳清菡趁此機會跟齊老闆提起自己售賣筍乾尋求合作的事情,齊老闆雖然沒有當場答應,柳清菡看他深思似乎有些考慮,狀似有些意向。現在主要是打消齊老闆的疑慮。
當然齊老闆那邊要爭取入手,齊老闆女兒這裡絲毫不敢怠慢,雙管齊下。
“既然你要出門,我現在就拿給你縫製好的白狐氅衣,外面怪冷的。”周嬸讓柳清等她一會兒。
“怎麼這麼快就縫好了?您不會又是晚上縫的吧?油燈多暗,熬壞眼睛可不好。”這狐皮氅衣是衛驍翊之前給柳清菡準備的,鞣製好了,可惜她怕縫壞了,交由周嬸縫製,這才三天功夫。
“你要是心疼我,以後繡工針鑿定要更加認真學。”周嬸狀似抱怨一句,實則滿心是被需要的高興:“這個月的繡工做好沒?記得交上來給我察看。”
柳清菡鬱卒。周嬸越來越不好說話和糊弄了。
“清涵妹妹蕙質蘭心,心靈手巧,現在的繡工一日日見長,我瞧著不出幾年,指不定超過我們二人呢,周嬸你就別那麼嚴厲要求了。”齊香為柳清菡說話。
“她要是繡工有你一半我就不用操心了。”周嬸白了眼柳清菡,柳清菡甚為無辜,為什麼齊香姐姐說話,還能遷怒我?
柳清菡穿著周嬸給她做的白狐氅衣進房門。
“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一道慵懶的男聲響起,衛驍翊舒展腰身,注意柳清菡穿著白狐氅衣,疑惑道:“你這是要出門?出門見誰?需要我陪你?”
“不用。”柳清菡一口回絕,她要是帶上衛驍翊,指不定他跟齊老闆的千金齊笙悅要打起來。
說來也是一件烏龍事件,齊老闆的女兒齊笙悅喜愛男扮女裝,穿著男人的服飾,眉目又英氣十足,行為不拘小節。那日吃完鮮筍全宴,一直纏著柳清菡那些菜式怎麼做,柳清菡因為筍山合作的事情也對她十分耐心。
兩人一時交談愉悅,齊笙悅一手極為自然搭上柳清菡肩膀,齊笙悅比柳清菡高了一個個頭,身形高挑,從背影看妥妥的一個男子。
對柳清菡的臉蛋又捏又掐的問她面板為什麼這麼好,又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柳清菡被她熱情舉措弄得有些應接不暇。
衛驍翊出門就看見自己媳婦被一個登徒子,又是捏臉蛋又是摸手的,瞪得眼睛宛如銅鈴,睚眥欲裂。他本來就是一個醋罈子,看見了立馬就炸了。
一個箭步上前,就想要擰開這個調戲自己家媳婦的登徒子。這齊笙悅也是個練家子,不由分說,然後兩人就打起來了。
要不是柳清菡阻止,估計衛驍翊都要廢了齊笙悅的一雙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