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實在有過太多的證據,所以就算是路西法這個孩子王大將,在天性的欺負人高手面前也只能氣短三分了。
「啊…不是的。勳章的話我也拿到了很多啊。那些很厲害的大叔們也誇獎過我幹得好。」
「你只是出手快而且擅長打架而已,但是可說不上是優秀的軍人。如果說是合你的性子的話,為什麼會被降職到號稱士兵廢棄場的卡馬因基地來?」
「因為我毀掉了一整個空間衛星。」
在低聲如此表示的同時而壞壞一笑的臉孔,因為過於的美麗,所以充滿了近乎鬼氣的迫力。在失去了遮擋的眼鏡的漆黑雙眸中,黃金色的光環清楚地熠熠生輝。
作為失誤來說,這個規格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吃驚的醫生無聲地俯視著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男人的面孔。
「嚇到了嗎?吶,吶,醫生。你是不是覺得很厲害?」
「明明造成了天文數字式的損害,就少給我裝出天真無邪的樣子吹噓了。我從心底同情不得不陪著你的萊拉。你沒有作為無期徒刑的犯人被收容進宇宙軍監獄反而讓我吃驚。」
「戰略電腦MM系列證明我的戰術是正確的。比起讓一億的居民全都死掉來,只是毀掉一個衛星還算是好的了吧?可是那些大人物卻說寧可犧牲掉三千萬人,也還是能讓衛星在修理後繼續使用比較好。」
「既然這三千萬人中不包含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那麼會這麼考慮也不算很稀奇吧。」
路西法帶著危險味十足的笑容說道:
「不過啊,如果真的犧牲掉三千萬人而拯救了衛星的話,我才毫無疑問會直接以無期徒刑犯人的身份去宇宙軍監獄吧。就算MM系列支援我的戰術也沒用。順便說一句,如果沒有它們的支援的話,等著我的判決多半是槍斃。我所毀壞的是能夠替換的東西。因為無法用無可替代的人命作藉口,那些傢伙想必都很不甘心呢。」
「那些傢伙是指什麼人?」
「就是對我看不順眼到想要抹殺我的傢伙。雖然理由是各有不同啦。如果只是因為和我那個情報部老大的父親敵對已經算是比較象樣的理由了。有的人只是因為對我的外表看不順眼啦,有的人是受不了我獲得了他們自己都沒有的勳章啦,還有的人是覺得我還這麼年輕就那麼張狂——總之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嫉妒啦。如果是針對我個人的也就罷了,我總不能讓部下們也被捲進這種事情死掉吧。」
薩蘭面對就好像在闡述別人的事情一樣口氣輕鬆的男人,將藥草茶的透明杯子和點心放在了盤子上。
他自己從桌子下面取出了和桌子同樣構造的小型圓椅,坐在了黑髮大尉的對面。
「因為你光是外表就已經很引人注目了。結果還擁有無疑會受到保守的團體主義者老人們強烈排斥的性格。我覺得應該也會有不少的衝突才對。在這種內部都存在著希望自己死亡的敵人的狀態中,還真是一點都大意不得呢。」
「哪裡。完全沒什麼的。正規軍的傢伙們和情報部不一樣,謀殺手段都很肉腳的說。計劃和實行都很粗糙。頂多也不過是在戰場上假裝誤傷,或是在敵人面前絆我一腿,讓補給無法順利到達什麼的。我還沒有愚蠢到被那種不光性格差,連頭腦都很差的傢伙們殺掉的程度。」
「…你這種性格就是招惹怨恨的源頭。」
「在宇宙空間航行的戰艦就相當於大型密室。在周圍有目擊者的狀態下進行完全犯罪可不是輕鬆的事情。所以要殺我的話也會選在地面執勤的時候吧。」
「比如在卡馬因基地嗎?」
這可不是能夠置之不理的話題。但是應該受到性命威脅的當事人本人卻揮揮手。
「不會不會。過去曾經有兩次遇到過真正的危險,不過那些想要抹殺我的傢伙,因為我的這次卡馬因基地的左遷,也都認為我的輝煌經歷也算是到此為止,算是出了口氣。所以他們不會冒著被反擊的危險來動手腳的。」
「其實只要仔細看看你,就能知道你不是那種重視勳章和軍階的人啊。純粹以自己的價值觀來衡量他人,也就難免會造成應對的錯誤了。」
「一開始就對我抱有惡意的傢伙,當然不會對我是什麼樣的人感興趣。只要看著我的軍功他們就會不快。然後不能原諒讓自己不快的人類的存在。所以要讓這個存在消失——把這種理論正當化的傢伙,我想是不會因為我說對勳章沒有興趣就改變主意的。」
「你在人際關係上似乎也吃了不少苦啊。」
「吃苦?也沒有啊。只是撣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