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晚上太黑撞到了。」
「我怎麼覺得這個藉口似曾相識。」劉姐探了個頭,「是不是女朋友打的?」
「不是,真的是晚上太黑貼著牆走不小心擦到附近鐵鏽了。」齊衍澤看著謝成隕沒有感情也不帶留戀地轉身,心臟隱隱開始作痛,他轉過頭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不用擔心我,劉姐。」
「回家可得擦點藥啊,你這麼帥破相了怎麼行。」
謝成隕現在都不想路過辦公廳,就只想窩在自己的辦公室,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見到對方。之前覺得辦公室戀情有多刺激,現在就覺得有多噁心,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如坐針氈,生怕哪一秒不小心和對方有眼神交流。
他在辦公室和林萬華打了個電話,林萬華和他聊了聊融訊考慮的事,還順便問了問齊衍澤的情況,謝成隕心裡一片鬱結,只說沒事都很好。掛了電話後沒多久,他倒是突然收到了趙清發來的微信,其實兩個人一直斷斷續續也有聯絡,大多是趙清會分享一些風景照和作品給自己,看了很賞心悅目,今天對方突然發來一條方便電話嗎,倒是讓他很意外。
「謝律,沒打擾你吧。」
「沒事,怎麼了?」
「……我之前那件事,不是一直覺得很奇怪嗎?」趙清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有和齊衍澤在一起嗎?」
謝成隕皺了皺眉:「是什麼意思?」
「你們有談戀愛嗎?我想給你說點事,但是我怕你們的關係………」
「沒事你說,什麼事。」
謝成隕眼皮跳了兩下,果然對方一開口他整個人血液都凝固了。
「我懷疑之前的事是齊衍澤動的手腳。」
「為什麼這麼說?」
趙清苦笑了一下:「selena那天打電話關心我的情況,無意中提到了現在管這塊地產專案的是盧涇,之前你們不都有說尚藝根本沒資格這麼做,而且一個盈利的展覽中心也不會這麼做,然後那天我不是給你說負責人又說漏嘴是上面的指示……我只能想到是盧涇強行不讓我做下去的。可是我和盧涇無冤無仇根本不認識,他怎麼會這麼搞我,我就隨口問了一下盧涇那一圈子有哪些人,她們似乎有共友,selena就隨便給我說了幾個她知道的名字,我都不太熟悉a市最顯貴的幾個二代,只能挨著搜了一下……」
「其實我一開始查的時候毫無頭緒,也沒有線索,甚至想不出我和這些人哪個有瓜葛,直到查到林子凡的時候因為他的ig和領英里最早的照片有齊衍澤,我才突然產生的這個想法。」趙清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指控很莫名,但是後面我媽在和一個行業內的大咖吃飯時聊到了之前的事,對方提到那個人兩次的稿子文風差異很大,且第二篇更加犀利,之前他們聚餐時問起稿子裡面的很多問題,對方似乎也答不上來,並且說自己並未找人。」
「所以……你覺得是齊衍澤寫的?」
「是,我去找了他的社交帳號,幾乎沒找到,不過倒是翻到了林子凡的小號,林子凡同期有過兩條關於抄襲學術定義的點讚。我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指控齊衍澤,但蛛絲馬跡讓我只能想到他,因為我根本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利害來往。如果真的是他,我只能說他棋下的太好了,躲在背後指揮,只當一個借刀的操控者。」
謝成隕不知怎的背後有些發涼。
「當然事已至此我已無能為力,更沒有任何方式能證明他是背後的助推手。不過他本就對你糾纏不休,又對我有滔天的敵意,可能只是為了從你身邊逼走我,如果你們還在一起,我希望你多觀察他的為人。」
「好………」謝成隕不知道為什麼,從看清齊衍澤真面目後,就並不意外於趙清的話。
他們又寒暄了幾句,才掛掉了電話。事已至此,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謝成隕只能畏於對方的不擇手段,一邊嘴上擔心著自己的身體說著趙清的進度,實際上自己一邊幫著趙清,而另一頭用筆頭同自己作對的又是針鋒相對的齊衍澤。
謝成隕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陰險到有如此多的面孔,似乎每一件事都在告訴自己,這才是男生真正的模樣。那個同蛇一樣冷血無情讓人畏寒起雞皮疙瘩的才是齊衍澤,而不是所謂在自己面前又騷又乖又會撒嬌又會安安靜靜等著自己回家的齊衍澤。
他佩服於從認識對方起他下的每一步棋,就像一張巨大的羅盤,無論自己走向哪個位置,最後都困於他所佈下的鋪天蓋地的方圓。
「咚咚。」門口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