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們一路上推車的功勞?早給你們安排下了,你們的房間在對面,男女有別不是?我已經跟掌櫃的吩咐過了,你也是,開開玩笑也當真?一點沒有男子氣概!”
還說我沒男子氣概?薛漾咧開嘴,有心分說幾句,可腦子轉了幾番,竟沒想出反唇相譏的詞來,還是池棠暗笑著把薛漾拖走:“成啦,六師弟,別人跟你開玩笑呢,那裡店夥招呼我們過去嘍,別杵在這兒,讓白姑娘她們趕緊進房休息。”
“哦,對了。”風盈秀忽然對店夥喊道:“三間房的飯食都算在一處,送到我房裡,晚上我們在一個桌上吃。”又笑嘻嘻的對薛漾道:“今晚本姑娘請!既是謝你送我這單買賣,也是酬勞你們這幾天推車之苦,別說本姑娘不近人情。”
薛漾頓時明白風盈秀的用意,三房飯食並一處,這樣最划算,也不怕浪費,他是精打細算的人,哪能不知內中關節,當下狠狠白了眼風盈秀,心中暗道:“晚上吃窮死你!”
客棧的膳食著意調製起來還是很豐盛的。當晚飯時分,薛漾早就迫不及待的坐在了風盈秀的房裡,看著桌案上雞鴨魚肉鋪陳排列,食指大動,故意問道:“風姑娘啊,要是這些酒菜不夠吃,怎麼辦?”
“怕什麼?只管吩咐店家去做,本姑娘請客,管飽管好!”風盈秀不以為意,此刻她顯然已在客房裡洗浴過了,屋子裡飄著一股香胰的氣味,她的頭髮也有些溼漉漉的,披散開來任由窗外飄入的晚風吹乾,往日裡不離身的灰色斗篷也脫下了,換了一身樸素的粗布長襖裙,竟是愈加的秀美。
薛漾可沒在意風盈秀現在的裝束和樣貌,在聽到風盈秀的回答之後暗自偷笑:“要的就是你這句管飽管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乾家弟子卓然於旁人的絕不僅僅是伏魔之術。”
池棠是知道薛漾在飯桌上以一當十的強大戰力的,看了一眼懵然不覺的風盈秀,倒是好奇她如果發現飯桌上薛漾風捲殘雲的狼吞虎嚥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酒菜已備,食客未齊,娟兒和那老嫗還沒有到,所以儘管薛漾已然摩拳擦掌,欲待大逞雄風,現在卻也只能火急火燎的等著。
腳步聲輕響,一陣香風傳入,當是那娟兒到了,門開啟處,一個身著繡裙的女子攙著那老嫗步入。
池棠抬眼看時,只覺得眼前一亮,那女子肌膚雪白,眉目如畫,雖然未施脂粉,卻已現出沉魚落雁的絕美容貌。
“娟兒來遲,諸位幸勿怪罪。”那女子看到池棠和薛漾略有發怔的神情,嫣然一笑。
這竟是那蓬頭垢面的娟兒?在座的幾人都是一驚,在娟兒自述的時候,池棠也曾聽說她本是個絕美的女子,卻也沒有太在意。而這幾天風餐露宿,娟兒形容未改,蓬頭遮面,直到進了這客棧,她才有了機會一洗塵垢,再復舊日風貌,卻沒想到,真是這般明麗動人。
娟兒似乎也是被兩個男子直愣愣的眼神看的有些害羞,低垂了臻首,攙扶著老嫗在桌案前坐下,然後雙手捧著一盒物事,很恭敬的送到了風盈秀面前。
風盈秀一直側著頭,帶著意外的看著眼前這原本蓬頭垢面,現在卻明媚照人的女子,在見到她又奉上一盒物事時,不由啊了一聲:“做什麼?”
“娟兒身受大恩,一路還要有勞風姐姐,感激莫名,無以為報,這是娟兒受公主所贈西域韻香露,女兒家敷在面上,可潤肌沁膚,曠神養顏,這一年多娟兒一直帶在身上,這便送給風姐姐,還望風姐姐勿嫌鄙陋。”
這番話說的彬彬有禮又言辭懇切,當是成漢玉恆公主的貼身侍女深明禮儀之故,風盈秀倒沒想到還有這番饋贈,頓時笑吟吟的接過那物事,輕擰下盒蓋,一陣香脂之氣充滿室內,這股香味對池棠和薛漾來說似曾相識,略一回想便記起,在那日進入茅屋中初見娟兒時,那屋內就是這股香氣。
“這可多謝啦,嘻嘻,娟兒妹子費心了。”風盈秀顯然很受用,將韻香露的蓋子蓋好收入懷中。“米粒,替我謝謝娟兒姐姐。”
小松鼠倏的躥出,立在風盈秀的肩頭,拱手作揖,極為可愛。娟兒和那老嫗都被這小松鼠逗得笑了起來。
薛漾一直對這隻砸了自己一骨頭的小松鼠頗為耿耿於懷,斜著眼看著那松鼠,用嗤之以鼻的語氣道:“米粒?這小子叫這名字?”
風盈秀用薛漾撇向小松鼠的眼神回撇向薛漾,用和他相同的語氣說道:“別小子長小子短的,她可不是小子,她是姑娘。”
“這傢伙是女的?”薛漾渾沒想到自己這稱呼大有問題,松鼠只有公母,不稱男女,可他還是不自禁的按著風盈秀的說法,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