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擷芬莊前往禦敵的女妖傷亡慘重。
盈萱平素總是煙視媚行,笑吟吟的冶蕩模樣,現在卻是出奇的鎮定冷肅,一身盛裝華服竟透出別樣的氣概,既顯得端莊威嚴,卻也不無冷豔孤絕的氣質,以至於一旁的布奴莎一撇眼看到盈萱這番神態時,亦是忍不住心中一動,暗道自來此間之後,說是多學媚惑之功,自己修為未臻大成,自認尚不及這些經年色誘男子,用以果腹採補的擷芬莊女妖,可若說顏容絕美,體態無暇,自己由雲泣珠重塑的完美形貌倒覺得要勝過她們一籌,可看此際盈萱之姿,回想盈萱種種過往情態,放浪時若灼豔桃李,沉靜時若空谷幽蘭,冷肅時若傲雪孤梅,真是難以想象,這些完全不同的女人佳俏處竟如此完美的糅合在一人身上,更可見盈萱這千年媚術之名決非幸至,如盈萱都是這般,那聲名更在其上的涉塵豔使若歧呢?甚或對自己有再造之恩的雲泣珠呢?她們的媚術施展起來的時候,又當是如何光景?天下間又怎會有男人能夠抵擋這樣銷魂蝕骨的誘惑?募的心裡一酸,泣珠姐姐不就失敗了麼?
布奴莎一時有些心亂神馳,盈萱和若歧卻全神貫注的在聽著後院的聲息,面色凝重。
“廝殺聲大劇,緣何到此時還未有姐妹回報那廂戰況?”若歧問道,她地位雖高,可在擷芬莊卻屬於相伴布奴莎同來的客居之卿,所以對擷芬莊禦敵陣法的詳情不甚了了,而心裡對能否抵擋住後院那樣猛烈的攻擊也著實沒有底。
“無人回報,足見戰事激烈,無暇抽身。”盈萱的語調卻平淡得沒有任何起伏,“照這樣看來,後院虻山來犯之敵的實力,猶在前院之上。而且老蛤蟆去了群英閣卻一直沒有迴音,這說明他多半已經喪生在虻山敵眾手中了。能夠這麼快的除去了老蛤蟆,更可見對方那強橫絕倫的實力,必是來了如虻山四靈這樣的高手,擷芬莊這下危險了。”
若歧怔道:“盈萱妹子何出此言?那老蛤蟆不過低賤小妖,便轉眼喪生在虻山進擊之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哪裡需要虻山四靈之輩出手?”
盈萱忽然幽幽一嘆:“老蛤蟆是我莊中第一高手,全仗他盡心護持,擷芬莊才能百年平安,我也放心將群英閣交他看管,以他的性子,群英閣遇警,必是舍死力戰的,可群英閣轉瞬即滅,便可知他定然迅即敗亡了,能做到這一點的,只除非虻山三俊四靈出手,而且就算是四靈,也必然是以眾凌寡,才得速勝。”
若歧一驚,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相貌醜陋,體態肥胖的邋遢小妖竟會是擷芬莊第一高手,盈萱還給了他如此高的讚譽,可既然如此,為何還讓他持僕役賤業,一向呼來喝去的全無尊重之意?
盈萱眼中泛出一抹淡淡的哀傷:“他以為我不知道,可相處百年時光,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他總是那樣偽裝著自己待我,那就別怪我也裝著樣子待他了,他不總是對此樂在其中嗎?罷了,以後再想這樣裝模作樣的相處也不可能了……他已經死了。”
盈萱此時的聲音終於湧起了一絲悲慼的顫音,但在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又立刻恢復成恬淡如水的平靜:“不能讓再多的同族死去了,老蛤蟆之後,我便是莊中第一,他死了,我就該承擔起護衛整個擷芬莊的職責。我這便去後院,相助姐妹們禦敵。”
話音未落,盈萱身影一閃,盛裝華服轉眼間化作了一團淡白色的光影,就待往後院廝殺正烈的地方飛去。
“盈萱!”若歧顧不上對盈萱前番突然泛現的惆悵驚詫,急忙勸止:“你是莊中之主,未可輕動,若是身遭不測,全莊就真正危險了。”
“難道我便眼睜睜坐視全莊姐妹們戰死當前?既然是莊中之主,可不能做出這樣軟弱的行止來。若歧姐姐,你便替我在這裡居中排程,倘若……倘若我當真身遭不測,你速速帶著布奴莎妹妹還有剩下的姐妹們,離開這裡,回報娘娘還有聖王陛下,讓他們替盈萱和這些戰死的姐妹們……還有老蛤蟆……報仇!”盈萱的聲音越去越遠,終至湮沒在嘈雜紛亂的喊殺聲中。
“離開?”勸阻不及的若歧不禁苦笑,喃喃自語:“前後夾擊,圍勢甚緊,便衝將出去,又能走多遠?也罷,就看擷芬莊能否擋住這虻山群妖的猛攻,一旦莊破,便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我姐妹做一處同去便了。想來聖王和娘娘早晚得知此間訊息,會為我們報仇的。”
若歧這番思量倒也有理,此處距離闃水巡哨妖眾屯聚的潁水野寨尚有數百里之遙,若非虻山群妖來勢疾速,又很快包圍了擷芬莊四下,或許派出幾個身法快捷善飛行的女妖即刻飛往潁水野寨求援便可一緩當前困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