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翼橫衛,並把這些罪名都推到了我師父頭上,在眾叛親離之下對我師父發起了致命一擊……我師父死了,儘管給予了千里生重創,可他倒底沒有躲過鬼蜮伎倆的陰謀……”
又是哄的一聲,內中顯然夾雜著一股欣喜若狂的快意,怎能不高興呢?虻山妖王和虻山三俊中的兩位竟然都死於妖魔間的內訌,真正的大戰還沒有開打,虻山的實力就已經大為損耗,若不是尊長約束,有些年輕的門人弟子幾乎就要歡呼雀躍起來。
“你們是在高興嗎?”將岸感受到了這種歡喜的氣氛,卻只是苦笑了一聲:“你們認為現在虻山實力大損,已經不足為患了嗎?那麼我告訴你們,虻山將變的更可怕,你們不知道這千年來虻山積聚了怎樣的力量,你們之前所遭遇的虻山之妖不過是千里生撫意居中的爪牙,而虻山的大部力量都在大力將軍的約束下刻意收斂。但現在千里生做了虻山的新王,你們將會見到虻山真正的力量,新的妖魔大軍將會在世間出現,他們將捲起天地為之色變的血雨腥風,其勢足以摧毀一切!”
第072章共盟之會(下)
一片譁然的嘈雜聲中,許大先生面無表情的輕哼了一聲:“危言聳聽!”甚至連眼球都沒有轉動一下,透著剛整嚴肅的威光。整個伏魔道中,有誰能比他這個經年與虻山作戰的名門首領更瞭解虻山的戰力?沒錯,虻山有幾個妖怪確實厲害,可即便是號稱虻山守護神的大力將軍,昔年洛水之戰,不也被孤山先生擊敗了麼?無論他是不是生出了善心,就算依舊是作惡多端,許某又復何懼?只可惜我那銜雲子師弟,大意失警,一招不慎,以致為千里生詭計所趁,枉送了性命。可這只是提醒我們要時刻警醒慎重,提防妖魔的鬼蜮伎倆,並不代表虻山就真正擁有著可以無敵於天下的力量,尤其是在虻山妖王和三俊中的兩位盡皆殞命的情況下。
眾人的反應似乎也在將岸的預料中,他看到的表情,有的憤懣,有的不屑,有的面帶揶揄,有的不置可否,除了一路同來相識的乾家斬魔士和鄺雄、童四海少數幾人,他就沒有看到有一個人露出鄭重其事的神色。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將岸仍然無所謂的聳聳肩,很隨意的轉身略一點頭,這算是向幾位尊位上的宗師們告個退,總之愛信不信,我已經做到了我該做的了。
“有勞將岸道友,多謝建言。”道融天師客氣的示意,不過顯然也沒把將岸的最後一句放在心上。
“將岸……”天風子卻喊住將岸,“……你的意思是說,虻山妖軍?”
總算還有一個明白輕重的,將岸撇了撇嘴:“準確點說,是天軍,承天之道,爭衡天下的天軍。”
“我聽說過虻山的這支軍隊。”許大先生再次開口,語氣透著悉然於胸的自信:“我不認為穿戴了鐵甲,手持了戈矛的妖魔就會比尋常的妖魔強到哪裡去。妖魔為害世間,永遠憑仗著邪術妖法,兵戈鐵馬的物事只適用於人類。”
“一副甲冑,一柄兵刃,不會讓我的同族額外增加什麼出奇的力量。然而,使他們真正強大的是號令嚴明的紀律和制度,就像分開的五指和握緊的拳頭這樣的區別。”將岸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講的很明白了,身為虻山天軍副將,他很清楚當令行禁止的軍紀把一盤散沙的妖眾們糅合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妖眾迸發出了怎樣的力量。沒錯,單個的妖眾力量終歸有限,可是成為妖眾中的軍隊後,同樣的招數,提升的威力何止倍屣?
許大先生微微頜首:“不過是按照人間軍制的生搬硬套,軍旅征戰的精髓絕不止於服從號令的整齊劃一,可這些恐怕是你那些同族難以領會的地方,一支似是而非的妖魔之軍,難以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是說設謀籌算之機,軍陣兵法之要吧,將岸明白許大先生話裡的意思,對方認為妖魔永遠無法諳熟軍隊所應具備的真髓,也罷,隨便他們怎麼認為,在伏魔道許多人的眼中,妖魔不過是修煉成人身,而生性貪婪殘忍的獸類,除了歪門邪道的術法和嗜食人肉的渴望,妖魔根本不可能具備萬物之靈——人類的靈知。將岸已經不想再多說了,故而他只是對許大先生輕輕一躬:“希望你是對的,許大先生,希望只是我的危言聳聽。”
“無論如何,還是非常感謝你帶來的好訊息,足下的棄暗投明之舉令我們倍感欣慰。”許大先生難得的給了個笑容,那只是面上肌肉一牽而帶動的嘴角上揚,一個漠然空洞的笑容。
將岸沒有再理會,他也不想再施展移形之術泛散出虻山的氣息,這樣只會令眾多的伏魔道眾人覺得反感,所以他慢慢走下梯階,離開了尊位,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