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雖是交戰良久,傷亡倒不大,統共不過數十位兒郎戰死,哦,對岸晚點時候來了些援軍,氣勢洶洶的很下了些辣手,是小妖喝令吾部暫避其鋒,再圖後舉的。”戾賁規規矩矩的回答,不過字裡行間又是一種變相的表功陳績,聽得鎮山君連連點頭,在金睛獸上端坐的身形不住搖晃,胸甲上兩隻已經完成了使命的凸起虎頭栩栩如生。
“很好,這般大戰猶能時刻警醒,既避免了無謂傷亡,也留存了大部實力。”
鎮山君的誇獎使烈鬃有些豔羨的看了戾賁一眼,後者一臉正色,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現在聖空部大軍已經緊緊纏上了對方,而聖風聖山兩部合一,正是齊頭並進之時,聽我令!擅施射者以本力術法放出光焰,滯敵行進!餘者以衡軛陣多路縱隊一刻不停的層層壓上,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記住!他們多為修玄擅術之士,以近身搏戰之法和他們攪在一起,讓他們無從施展!”
“諾!”如同人間軍旅凜遵呼諾的轟響之中,一列列妖兵渡過了水汽如碎雨般灑下的河面。
……
甘斐在撓著頭,撓完了頂心發窩又開始撓後腦,他看著身邊緘聲不語,急急邁步疾奔撤離的同僚們,心裡卻又升起了新的疑惑。
說白了,這次撤退救應也太容易了,預料之中那種不捨不休如跗骨之蛆似的進逼絞殺的局面根本就沒有出現,他不覺得這是因為妖軍的愚蠢,儘管妖魔和人一樣,往往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聰明,但並不代表他們總是會犯下如此低階的失誤。
堤岸邊凌天力士和另幾個氣化巨人隨著覆水莊弟子撤走而消失的時候,甘斐已經感到不妥了,雖然事後苑莊主按自己吩咐放出了蛟龍水蚺作虛張聲勢的遮掩,可在過了這許久,妖魔也應該發現不對勁了,然而對方還是沒有跟過來,眼看著距離堤岸防線越來越遠,甘斐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深重了。
打破了只有沙沙腳步聲的沉默的,卻是苑芳菲突然的一聲喜極而呼:“杜師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甘斐轉過了遠眺堤岸的腦袋,循聲看去,在一片黑黢黢破敝敗落的宮舍廢墟前,站著一叢白色曲裾隨風飄揚的窈窕人影,好像是覆蓋在廢墟上的斑斑殘雪。
是紫菡院的女弟子,足有十來個人,甘斐掃過去一眼,確定內中並沒有那個在劍陣垓心主持陣法的女弟子,他不知道秦嬪的名字,不過既然沒有顏皓子在內,想必那姑娘正與顏皓子一起在向東面行進中,並且帶著她們那個防守得異常嚴謹的劍陣。
說實話,甘斐對紫菡院女弟子很不熟,就算見過幾個,但在她們都是白裙加身白紗遮面的情形下,一時也很難辨認出來,除了因為剛才打過交道所以還算有些記憶的秦嬪外,像那新年時節在乾家本院見到的另兩個女弟子就根本沒有印象了。
所以他當然認不出曾有一面之緣的大眼睛苗妙和略顯豐腴的沈妲就在這十餘位翩翩倩影之中,而七弟子杜嫚正對苑芳菲還有她身後緊跟的苑天南欠身施禮,對苑芳菲是平輩之禮,對苑天南則多了參見尊長的敬意,而她柔美的嗓音卻大半是衝著苑芳菲說的:“二師姐擔心苑師妹並覆水莊諸多盟友的安危,特命杜嫚與路相候,接應同行。”
苑芳菲心花怒放,原先著緊氣苦的兩點現在都已破解,副盟主俞師桓使了人來相援,便是這些紫菡院名義上的同門師姐們也沒真丟下自己,這一喜便是大增俏美容光:“呀呀,何勞得師姐們如此受累赴險?”
苑天南更是大為滿足,嘴上還要遜謝:“何須這般費心,有苑某並這許多好漢在,怎麼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甘斐從後路快步搶上,打斷了苑天南:“現在可不是敘禮閒話的時候,別看現在好像風平浪靜,可我覺得一旦有動靜就必然是大動靜,要是被妖魔纏上了,我們只怕就沒這麼好走了,趕緊趕緊,趁他們還沒追上來,速速帶我們和你們大隊會合。”
杜嫚在劍陣中就見過這個功法邪異精猛的胖漢,此番奉秦嬪之命前來接應覆水莊脫走,倒沒想到又和他撞上,前後一想,頓時釋然,原來那時候大呼小叫要去救人的他就是來救覆水莊的,登時對這一行自入險地的好漢們頗有些志同道合的好感。
只是開口說話時,杜嫚還是那種在男子面前不假辭色的淡然:“說的也是,這便領你們同去。”看了看甘斐,又加了一句:“你那個小蝙蝠還在二師姐身邊,放心,沒有任何危險。”
不等甘斐回話,杜嫚又對眾人道:“還請諸位御氣凌風,縱影成光隨在我等身後,不消片刻,便可入我紫菡劍陣之內,眼下大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