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卷松客,只是他這滑行之術雖然也是極為快捷不凡的功法,卻終比不得瞬影移形之術的往來如電,迅疾莫名。眼看卷松客咬著牙,吐著舌信將釘住蛇尾的鐵槍用力拔下,就待晃身而去,自己卻還差了三五步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遙,可亦只能徒呼奈何了。
募的一陣奇異的風聲從陳嵩耳邊掠過,陳嵩只看到卷松客原本帶著僥倖得脫笑意的面容又是一怔,黑氣才剛剛籠罩周身便又倏忽散去,一個矮胖的身形裹挾著土褐色的光氣竟是一下子就撲到了卷松客身上,卷松客驚愕的吞吐舌信之際,矮胖身形已經惡狠狠的把他撲落樹幹,一齊重重的摔落於地,那矮胖身形就騎在卷松客身上,扭身廝打,而卷松客的後半截蛇尾也劇烈的滾翻盤動,卻箍不著那矮胖身形,兩下里糾纏在一起。
還有人來相助?陳嵩顧不得多想,良機稍縱即逝,就手取起被卷松客摔落的鐵槍,就待覷機刺入卷松客的七寸要害,卻偏偏卷松客和矮胖身形糾纏甚緊,一時未得其便。
將岸也趕到了,對於這突然現身困住卷松客的幫手也頗為意外,只是眼前對付卷松客要緊,將岸的法子卻是簡單得多,探手向前,一把抓住卷松客兀自翻滾不已的蛇尾,蛇尾上鮮血淋漓,顯見得是適才陳嵩擲槍釘貫之功,將岸也不嫌蛇尾抓在手裡一陣黏稠稠的膩心,運起玄天神力,口中吐氣開聲:“身上那仁兄,讓!”
那矮胖身形倒也乖覺,將岸言猶未了,便是呼的向旁側一躍,脫開了卷松客的上身,再看卷松客,面上身上冒著青煙,噝噝作響,一臉痛苦之色,嘴邊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嗬嗬怪叫,也不知是在哀嚎還是想咬人。將岸早抬起手臂,竟是渾不以卷松客可碎山裂石的蛇身巨力為意,嚯的一聲,單手提著蛇尾狠狠的橫向一甩,卷松客半人半蛇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甩出,喀喇喇撞斷了好幾棵櫸樹,這一甩只是第一下,卷松客怪叫聲中,將岸再復提尾反向一摔,這一遭卻是徑向地面而去,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卷松客面朝下趴在地上,身側盡是地面開裂的皴紋,他除了身上微微抽搐,卻是一動也不動了。
“畢竟是虻山四靈,這兩下可還要不了他的性命。”將岸提著蛇尾的手並沒有放鬆,陳嵩則知機的跟了一句:“待我取他七寸。”說著,鐵槍便往卷松客後頸之處刺去。
一道晶黑的光芒忽的從卷松客身上閃現,原本一動不動的蛇尾卻赫然一揚,這一下卻是力道極其巨大,將岸拿捏不穩,蛇尾從手中猛的抽了出去,隨著揚起的蛇尾,博蕩氣勁宛如驚濤駭浪,轉眼便向四下噴溢開來。將岸陳嵩各自運功相持,只慢得這一慢,晶黑光芒迅速收攏,當化作一團小小的光球之時,卷松客偌大的身軀卻也隨之不見,只能聽聞一陣陣嘶聲叫喊從晶亮光球中傳出,不待將岸陳嵩再做反應,晶亮光球已然斜飛而出,彷彿夜空中一顆暗芒星斗,漸漸隱於蒼穹墨幕之中。
“是內丹庇身之法,好小子,修成了這等法術,竟然還是讓他跑了!”將岸熟稔虻山秘術,見此情狀,不由失聲嘆道。不過不等陳嵩錯愕發問,將岸又半是解釋半是自我安慰的說了起來:“這是迸現自身內丹護身的法術,不是妖靈生死之際絕不會施用的,此法最耗元神,那捲松客縱是逃得性命,然自身必已是損耗極巨,好比凡人大量失血一般,這一來也算是重傷了,事後需靜養修持三年,才能盡復舊觀,這三年,虻山算是沒卷松客這一號啦。”
“也許還要更久些……”一個聲音從將岸和陳嵩身後傳來,將岸陳嵩轉頭看時,便發現正是那出手困住卷松客的矮胖身形在說話,圓腹亂髮,面容醜陋,卻不正是那曾和狸狸兒糾纏的闃水之妖?
將岸和陳嵩現身而出的時候,自然對場上的形勢瞭然於胸的,除了一個凡人女童,便是他和那狸狸兒在廝鬥之中,不過將岸立刻分辨出這是一個闃水的妖魔,左右也是和虻山妖魔自相殘殺,卻去管他做甚?所以根本不聞不問,又察覺那凡人女童一時倒無危險,因此直接便尋上了卷松客,務求速戰速決。想不到倒是這闃水妖魔出手相助了一臂之力,使他們最終得以重創卷松客。
“不是以二對二,而是以三對二,你們都算漏了我。”醜胖男人能夠感到將岸和陳嵩身上傳來的敵意,不過他似乎並不以為意,而是絮絮叨叨的繼續說著,小半截舌頭被咬掉之後,使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混不清,“而且,在我撲倒了那虻山卷松之後,用我剩下的毒液盡數注到了他的臉上身上,所以我說,他回覆的時間也許還要更久些,只可惜我原本的劇毒被那個怪物吸取得太多,未能把卷松立時斃命。”
回想剛才情景,將岸和陳嵩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