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中國有句古話叫“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其實也很適用於中國人的婚姻,人們常常因苦難困頓而相守,因飛黃騰達而分開。西方人則恰恰相反,他們通常因為貧窮而離異。
他的這些觀點每每令她驚訝,細細想來好像也確實是那麼回事。他對待性的態度也十分開明,又像是為聶易梵開脫,看得她哭笑不得。
聖誕節之事終於促使她下定決心和聶易梵分手。彼時,恰逢顏景辰考察亞洲市場,受趙珊之託前來探望她。說來也奇怪,姨媽沒有對她的不告而別生氣,反而深深自責,認為自己不該丟下她,獨自去威尼斯享樂。這使葉孤容有些吃驚,在她的印象中,姨媽趙珊是相當冷豔且非常自我的一個人,何以這一次對她格外包容?難不成是因為她感情失意?
因為顏景辰的亞洲之行,使得葉孤容萌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即藉機報復聶易梵。這固然很幼稚,但她這一生實在太過於平坦安逸了,幾乎不曾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近來因為聶易梵的刺激,自覺很有必要做點改變,況且古語有云,來而不往非禮也。
倘若聶易梵以為,她還是八年前的乖乖女的話,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她從來都是恩怨分明,以直報怨。
她給他的郵件微露曖昧之意,他是風月老手,便直接問他們是否已經分手,得到肯定回答之後,十分嚴肅的告誡她不該因此而放縱自己,*並不能真正令她走出情緒困境,搞得葉孤容既尷尬又憤怒,便不再給他回信。他並非正人君子,對性事亦很開明,卻獨獨拒絕她,莫非自己真的一點魅力也無。
顏景辰卻鍥而不捨的用很長篇幅前來說教。她看的異常惱怒,就很不客氣的回覆他,表示自己已經成人,知道*意味著什麼,不需要人從旁指導。並且十分惡意的告訴他,自己尚有了其他人選可供備用,他若無意,請就此勿擾。
這封信把顏景辰看得哭笑不得。他是一個正常男人,有過不少女人,對葉孤容也深具好感,但她身份特殊,倘若處理不當很難向趙珊交代,嚴重點還可能影響兩家多年的交情。
葉孤容後來也想到這一點,去機場接他的那天,立刻向他道歉,請他當作一個玩笑。
顏景辰看著她一襲米色呢絨服,紅色羊絨長圍巾,站在風裡顯得格外飄逸,楚楚動人,便半真半假的一臉懊喪說:“上帝,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拒絕這樣一位美女,我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
一句話把葉孤容說的笑起來,先前的忐忑尷尬一掃而空。
顏景辰並非初次來上海,但她仍帶他到外灘走走,說起她半年前的不告而別,他依舊餘怒未消:“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至少應該給我個資訊,家裡的電話一直轉語音,害得我匆匆忙忙趕過去,沒見到你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葉孤容抿嘴一笑,意味深長的說:“我走的很早,想你累了一晚上,還是不打擾你的好。”
顏景辰知她所指,也惡意說:“你多慮了,我的體力很好。”
葉孤容含笑不語,靠在欄杆上,從包裡掏出一盒煙向他示意,他搖搖頭,她便自己點燃,緩緩吐出一口白霧,那神態極之嫵媚,看的顏景辰心裡一動。
“珊姨對你十分關心。”沉默一下,他說。
“是嗎?請代我致謝。”她口吻很淡。
“你的氣色比上次看起來好很多。”
“上次真的很糟?”
“失魂落魄。”
葉孤容笑笑,半晌才嘆息一聲:“既然做了決斷,再苦的果也得嚥下去,總不好弄得像世人都虧欠了我,”
顏景辰微笑起來:“看來不需要我的廢話了。”
葉孤容姿態慵懶的靠在欄杆上,一頭長髮被風吹的亂舞,她也不怕冷的略仰著臉,似笑非笑的說:“其實我還是需要……”
她的聲音極輕,周遭風大,兼汽鳴不斷,顏景辰沒聽清楚她後面的話,便湊近一點問:“需要什麼?十分樂意效勞。”
葉孤容到底是新手,聞言臉色微紅,眼神閃爍不定。顏景辰見她蒼白麵上染了一抹紅,頓時會過意來,遲疑一會才問:“你真的確定嗎?”
葉孤容瞪他一眼,惱怒道:“恭喜恭喜,姨媽後繼有人了。”
說完扭身就走,顏景辰連忙拉住,用力稍大,她就撞到他的臂彎裡,他順勢攬住,後面的事情自然就水道渠成了。令顏景辰沒有想到的是,她明明仍和聶易梵同居,卻騙他說已經分手,還利用自己,如此惡劣,簡直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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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