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投入戰場。
這種做法,是典型的婦人之仁。
衝鋒隊是兵,預備隊也是兵,如果不想讓她們見血,乾脆別帶出來!
柯西確信,只要掌握好時間點,半龍族的預備隊根本來不及支援前線,只會成為沒用的擺設。
此消彼長,他沒有保留預備隊,用於打先鋒的兵力相對更多,對半龍族陣線的衝擊力就更大,而對方指揮官是無法瞭解到他的戰術的,理所當然會認為他仍然保留了一支部隊以備不測,心理上一遲疑,戰術運用必然束手束腳。
群狼湧出城堡大門,在大王和小王的率領下排成兩支縱隊,咆哮著奔赴戰場。
刺麋部隊分成兩批開拔,除了主站部隊以外,還有一批由雌麋組成的運輸隊,拖著輕便的車廂,搭載著上百口蜂箱和大量粘土怪。
這一明細看似簡單,其實蘊含了兵種搭配和最佳化行軍的深刻思想。
粘土怪的機動力很差,殺人蜂則不利於在雨後潮溼的天氣里長途飛行,如果讓它們在行軍中消耗大量體力,還拿什麼去殺敵?
因此柯西成立一支運輸隊,為它們提供額外的機動力。
抵達前線之後,柯西命令全軍列陣,與半龍族的拒馬營地相距十里,遙相對峙。
這個距離,既留下充分的戰術空間,又不會相距太遠以至錯失戰機。
車隊物盡其用,縱隊改橫隊,橫亙在戰場中央,排列成連環壁壘。
其實柯西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手下的雜牌軍連一個靈長類動物都沒有,無法像半龍族那樣採伐木材建造拒馬,也無法挖掘戰壕加固陣地,就連這些簡易的木車和蜂箱都是他親手操刀持斧打造出來的,旁人難以想象其中的辛苦。
天色放晴,紅日高懸。
半龍族戰士推開拒馬,一隊隊騎兵開拔出陣,沿岸列成兩列縱隊。
閻摩身著漆黑的蟒皮甲,騎著一頭霸王蜥蜴,手持長槍出現在隊伍最前方,正在做例行的戰前動員。
柯西不需要動員,反正他講話手下也聽不懂,看到閻摩那麼顯眼,那麼囂張,不禁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嚐嚐。
手臂透過中央水鏡,幻化成魔王之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閻摩跟前,猛地一拳,重重打在他臉上。
閻摩正在口沫橫飛的演講,忽然兩眼漆黑,臉上鑽心劇痛,好像被看不見的鐵錘重重砸了一下,慘叫著摔下坐騎,鼻血橫流,門牙也被打落兩顆。
半龍戰士還以為他失足落馬,有人上來攙扶,有人忍不住鬨笑起來。
閻摩狼狽的站起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只有他自己知道遭人暗算,可是找不到下毒手的傢伙在哪兒,當著大家的面丟了人,只好把氣撒在坐騎身上。
舉起皮鞭,抽打無辜的蜥蜴。
柯西沒有就這樣放過他,再次放出魔王之手,在霸王蜥蜴脆弱的鼻子上狠揍一拳。
霸王蜥蜴無端捱打,很是委屈,忽然遭到偷襲,立刻陷入狂暴,朝著閻摩猛衝過去,差點把他活活踩死。
“蜥蜴發瘋了!”
“快阻止它!”
衛兵見勢不妙,舉槍上前保護閻摩。
柯西悄悄釋放了一個“磁場術”,衛兵手中的鋼槍受磁場吸引,瞬間重量加倍,不由得脫手落在地上。
只聽乒乒乓乓一陣喧譁,各種金屬兵器和頭盔,掛在腰帶上的匕首,藏在內衣口袋裡的金幣,統統掉了出來,一時亂作一團。
這時候就算閻摩再笨,也知道有人暗中作祟,急忙呼喚隨軍法師。
一名頭髮花白的半龍族長老拄杖走來,剛要說話,只聽啪啦一聲,金屬假牙掉了下來,惹來一片鬨笑。
法師憤怒的舉起魔杖,唸唸有詞的向著天空灑出一把顯形銀粉。
銀粉隨風飄灑,只見空氣中漂浮著一條巨大而健美的手臂,面板吸附了銀粉,呈現出耀目的光澤。
人們見此異狀,不由得失聲驚呼。
“魔鬼,下地獄去吧!”
閻摩拔出指揮刀衝上去,猛劈魔王之手。
雪亮的刀光劃破空氣,發出令人心悸的悲鳴。
地面被刀風劈開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正是閻摩憤怒一擊留下的見證。
然而那條魔手彷彿是水做的,刀再鋒利也切不斷它。
柯西攥緊拳頭,朝著閻摩猛擊。
閻摩臉色凝重,雙手握刀高舉過頂,迎著魔王之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