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南笑道,“不一定,要看情況,”
邁爾蒙一頭霧水,直到諾南和夏伊離開都沒想明白諾南的意思,
。。。。。。
最近為了慶祝帕蘭德拉托爾公立小學建校八十週年,小鎮上的旅館,小酒店全部爆滿,來自全法乃至世界各地的校友們都收到邀請,回學校參加聚會,
“莫里,就等莫里,”傑瑞站在院子裡往外張望,“臭小子說好了十二點到,都過了半個小時了,”
“體諒他吧,他要從倫敦趕過來呀,”朱莉安挺著肚子,走過來環住傑瑞的手臂,“廚房裡還烤著蛋糕,原本想讓莫里來幫我,”
“他現在成了大糕點師,還端起了架子,我七請八請才願意回來,”傑瑞哼了一聲,
“還不是因為他撈到了一個有本事的女朋友,”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冷嘲熱諷的只有漢妮了,
去年傑瑞和朱莉安在鎮上的小教堂舉辦了婚禮,兩人湊錢又貸款,買下了這棟靠山的兩層房子,
今天傑瑞在這裡舉辦小學同學聚會,當年班上的十一位同學,除了艾德琳和克莉斯多,他全部聯絡到了,
雖然人少,不過拖家帶口的話,人數也頗為壯觀,比如當年漢妮的小跟班吉蒂已經是兩個女孩的母親,她正抱著小女兒餵奶,
漢妮早已定居巴黎,今天也帶了自己的巴黎男友過來,她男友此刻在和帶金屬邊眼睛的薩蒙談論著金融股市,兩人俱是一副精英人士派頭,
薩蒙在英國攻讀金融學博士,是他們這群同學裡學歷最高的,而他的女朋友更是奪人眼球,相貌美豔,身材性感,完全把特意打扮的漢妮比下去,更不提為人母的吉蒂和朱莉安了,
混得最差的是維克,他是鎮上有名的酒鬼,愛泡酒館,愛招妓,現在一雙色眼就盯在薩蒙的女友身上,
“好漂亮的男孩,”吉蒂的大女兒扒在柵欄上驚歎道,小女孩不懂掩飾,聲音有點大,被對方聽見了,
男孩回眸那一瞬間,金色的頭髮在空氣裡劃過美麗弧度,對上男孩的眼睛,才六歲的小女孩感覺自己要暈了,
“上帝上帝,媽媽,媽媽,”小女孩望著漸漸走進山裡的男孩,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我想我一定一見鍾情了,”
花園裡十來個大人全被孩子的話逗笑了,
隨著迪亞迪斯城堡的對外開放,進山區遊覽的遊客越來越多,很多遊客喜歡站在城堡露天陽臺上,以背後阿爾卑斯山為背景拍照,如果天氣好,那照片一定美得彷彿電腦合成似的,
而同樣的背景在一位畫家的筆下更加壯美,
“爸爸,”
亞瑟文停筆說,“把手杖給我,”
夏伊走上前說,“我扶你吧,”
亞瑟文輕輕搖頭,
夏伊從屋子裡拿出一柄純銀色的手杖,頂端鑲嵌的祖母綠寶石,看上去奢麗華貴,
亞瑟文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撐著輪椅站起來,夏伊要幫他,但被亞瑟文的眼神制止了,“你媽媽什麼時候過來,”
“不清楚,我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開會,”夏伊說著說著才明白亞瑟文的打算,“不要再避開了好嗎,諾南肯特都已經原諒了你,”
無人知道夏伊薩蘇拉有兩個可以‘和平相處’的爸爸,一個他直呼其名,在外人面前會恭敬的稱一聲父親,而另一個他親切的喚爸爸,
在秋琳不知道的情況下,諾南把喬恩的遺物從木屋別墅移到紅佩城堡的一間上了鎖的儲藏室裡,諾南重新修整了木屋,因為亞瑟文經常在這裡寫生,諾南慷慨的為情敵提供居所,就像當年安斯對喬恩那樣,
亞瑟文的山景和海景畫在油畫界幾乎到了有價無市的地步,夏伊是他唯一的學生,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時間,夏伊會跟在亞瑟文身邊,當他的腿隨他走遍許多國家,孩子躁動的心性因此慢慢收斂起來,
亞瑟文望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森林,心裡不由為夏伊口中的‘原諒’感到可笑,他和諾南肯特大概是宿敵,永遠不可能握手言和,
亞瑟文還記得諾南邀請他到喬恩的家居住時,他身體鑽心的劇痛,整整一夜他趴在草地上,站不起也躺不下,這個地方處處都有艾德琳的影子,印在他腦海如何能忘,愛終有一天變成對自己的折磨,亞瑟文明白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帶給艾德琳痛苦,以十倍百倍返還給他,
不過也好,哪怕現在他和她面對面,他心中都不會有波瀾了,疼痛麻木了它,
“他沒有原諒我,他只是捨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