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剛好趕到。
劉芒命傅友德滿桂等駐守班氏,自己和劉伯溫長孫無忌以及高寵率領的宿衛隊,趕往靈丘。
當他們再次回到靈丘時,靈丘之圍已解。
這次進犯靈丘的,是幾百人的小股山賊。
蘇定方李秀成合兵驅散山賊,從抓獲的山賊俘虜口中,瞭解了東部太行山上山賊的情況。
盤踞在飛狐古道附近的,原有三股黃巾軍殘部。分別是張雷公、李大目和於氐根三股。
於氐根部常年活動在飛狐古道南端,冀州廣昌一帶。去年,進犯中山國,被劉芒蘇定方所敗。
於氐根被殺後,張雷公李大目收攏於氐根殘部,合併為一大股,總計四萬餘人。
這麼大一股?!
初到代郡,就碰到如此大股黃巾餘黨。
雖然代郡只是西進幷州戰略轉移的中轉之地,但這支隊伍的立軍之本是中興大漢,對外宣傳的口號是保境安民。
如果任由大股賊寇犯境滋擾,必然會丟之民心,失於大義。
而且,代郡代縣一帶,雖是臨時落腳之地,卻也是自己的地盤。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況且是賊盜之輩在此酣睡!
太行山脈,綿延千里,縱貫黃河之北,幷州冀州以太行為界。下一步的戰略目標是佔據幷州,現在不解決這股黃巾餘黨,以後也會成為幷州的麻煩。
必須解決這股殘匪!
戰略已定,實施卻需謹慎。畢竟這股殘匪勢力太大,人數太多。
蘇定方老家在冀州,蘇家幾代人都是鄉勇統領,常年對抗太行山賊,對山賊的情況十分了解。
張雷公李大目一夥,雖有四萬餘眾,但大半是婦幼及老邁之輩。
黃巾軍信奉的是張角的太平道,往往是全家甚至全村人都虔誠信奉。
中平元年,也就是七年前的公元184年,張角起事,黃巾軍之亂席捲大半中華,號稱百萬之眾。
其實,那時黃巾軍真正有戰鬥力的,遠不足半數。黃巾眾大多是貧苦百姓,無產無地,且信仰虔誠,一人加入黃巾軍,全家追隨。
因此,黃巾聲勢雖大,戰鬥力並不強。
這裡的黃巾餘黨,也是如此。真正具備戰鬥能力的,也不過萬餘人而已。
只要籌劃有方,排程得當,擊垮甚至徹底剿滅這股黃巾餘黨,並非不可能。
劉基長孫無忌都表示贊同。
“我不贊成!”
李秀成突然發聲,眾人都是一愣。
他在軍中時間較短,也一直未受重用,平日更是寡言少語,為何此時突然提出異議?
“屬下並非不贊成解決太行匪患,只是覺得,對待黃巾餘眾,剿不如撫,撫不如招。”
劉芒注視的李秀成,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李秀成,前世是太平天國的忠王。太平天國與黃巾軍,雖然相隔一千六百多年,但兩者都是以某種教義聚攏人心,逐漸形成龐大的集團,最終武裝起義。
從這個角度看,前世太平軍將領李秀成,更容易理解今世黃巾軍的所作所為。
在解決黃巾軍的問題上,也應該有不同於他人的見解和方法。
劉芒很重視李秀成的意見,往前挪挪身子,道:“秀成說說看。”
“秀成祖輩來幽州躲避戰亂,所居之處,大半鄰里都曾投身黃巾。黃巾為亂天下不假,但大半黃巾眾,並非十惡不赦之徒啊!”
李秀成有些動容。
中平年間,大漢帝國已至衰暮之年,朝廷腐敗,宦禍肆虐,又逢饑荒,百姓民不聊生。
百姓投身黃巾,既是受張角太平道教義蠱惑,也是為求生路。
中平元年,張角作亂,但很快被朝廷剿滅。
張角等主要黃巾頭領接連被殺,朝廷只看到剿捕黃巾之利,卻沒想到一味剿捕之害。
黃巾軍頭領,是張角的死忠信徒,對待他們,應該剿殺不貸。
但大多數普通黃巾眾,不過是為了有口飯吃,生存下去。
黃巾殘部藏匿在大山之中,和普通百姓一樣,主要靠耕種為生。
但山上不比平原,所收穫的食物滿足不了生存所需,因此才會鋌而走險,下山搶劫。
朝廷不加區別,一律剿殺,只能將普通黃巾眾逼向徹底反抗朝廷的絕路。
而如果能區分賊首與脅從,剿捕、安撫、招募並用,則可事半功倍,不僅能加速瓦解黃巾餘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