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的大堂,劉子承還有些朦朧的睡眼頓時變成了畫素高達一千萬的數碼攝像頭。
此時大堂靜悄悄一片,沒有一絲聲響,桌椅長凳擺放的整齊有序。角落的一張小桌邊,一女子端坐在長凳上。柔順的青絲在頭頂綰成了圓髻,一隻嬌豔的荷花髮釵點綴其上,顯得端莊,嫻靜。
兩縷髮絲自鬢邊羞答答的垂到胸口,凸顯了她如精雕玉琢而成的瓜子型的嬌靨輪廓。柳眉杏眼間,盪漾著似水的柔情與羞赧。粉嫩的柔荑輕握著一隻茶杯,玉指撥弄,似在把玩,又似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整個畫面美到了極點,和諧得就像一尊玉石雕成的玉像一般,美得清麗出塵,美得又能令人窒息。
忽然,一雙粗糙的大手進入了畫面,覆蓋在了那雙柔荑上,低沉,輕柔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堂內響起:“你的茶涼了,我幫你換一杯好嗎?”
秦夢玥芳心一顫,這聲音,不正是時常回蕩在耳邊,迴響在心田的聲音嗎?大掌中傳來陣陣溫熱,變成了勇氣鑽入心田,緩緩的抬起頭,向那聲源處望去。心中充滿了甜蜜的期待。我的夢中情人,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呸,不對。我的夢中情人,要面似冠玉,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身材挺拔,瀟灑倜儻……
四目相對,秦小姐將意中人看了個端詳。星目外圍重重的青黑色還沒有消退,冠玉般的臉龐上,道道血痕清晰可見,劍眉跳動,說不出的輕佻,懸膽鼻不時的抽動(昨晚裸睡著涼了),唇邊還掛著一串長長的經營,好像便是傳說中的口水,模樣猥瑣到了極致。
“噗嗤——”秦小姐早知這壞人與自己心中那形象相去甚遠,這猛然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但一想起他這些傷痕都是因為心疼自己,甘冒風雪出來尋她所致,心中登時泛起了無法抑制的甜蜜,複雜的心情下,不由得輕笑出聲。
這展顏一笑,似百花綻放,美豔不可方物。劉子承呆呆的陪著傻笑,憨憨的蹦出一句:“嘿嘿……嘿嘿……小玥玥,你真漂亮,我稀罕你!”
“呀——要死了!你這壞人!”秦小姐羞不可抑,急忙抽回小手,手中的茶杯反倒,滾燙的茶水灑在他手上,卻渾然未覺,抽搐著嘴角傻笑著。
“你這呆子,傻笑個什麼!”秦小姐急忙拿出娟帕輕輕的為他擦拭,口中嬌嗔,心中甜蜜。
“呵呵,不礙事。對了小玥玥,儘早奶茶你喝了沒有,我現在就去給你弄一杯!”劉子承感受著女人的溫柔,心中感動,也像做點什麼以示回報,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表達著。
“你別總想著給我做吃的,今天我請你吃。”秦小姐大膽的拍了拍他的大手,笑道:“今天我爹爹要招待客人辦家宴,我……我先請你一起去!”
“這算是見家長嗎?是不是要我提親?我要準備什麼東西?買點什麼見面禮好?四十文銅錢能買什麼?”劉子承聞言滿心歡喜,兩世為人就從來沒見過女方家長,也就是說戀情從來就沒得到承認過,如今得償所望,如何能不激動。
四十文還想提親?秦小姐又羞又惱,抬起緋紅的臉蛋兒,不輕不重的捶他兩拳,神情嫵媚之極,看得劉子承心花怒放,當即抓起她的小手奪門而出。
就算要提親,也不能在徐記打情罵俏,若是讓徐雅娘看到,我這張已經半毀容的臉還要不要了。
一路上風風火火,但秦小姐還是給他講了事情始末。昨個回家,秦小姐與老夫,當面鑼對面鼓的痛訴了自己的戀愛史,並嚴肅的表明了心機,非廚子不嫁。可憐老人家膝下只有一女,哄著,寵著都不夠,怎敢多加刁難。真真假假的敷衍了幾句,便讓她明日邀請情郎到家中作客。
當然,人家秦家,家大業大,不管怎麼說也不會請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廚師為上賓,今天主要招待秦小姐來自南方的表哥,好像是南苑國國際貿易公司總經理。
榆關城本就不大,行不多時便進入了秦家的地盤。由坑窪的土道忽然踏上了平整的方磚路,彷彿在向世人展示著,這條路已經私有化了。
一條丈高的圍牆幾乎佔據了半條街道,一眼望不到邊,廣梁的大門,上有門燈,下有懶凳,左右各有石獅鎮守,漆紅的大門氣勢恢宏。
早有家丁,丫鬟在門外守候,迎接小姐迴歸,卻都被秦小姐揮手屏退。親自引領著情郎跨們而入。
此時的劉子承忽然想起了他姥姥(劉子承的姥姥=劉姥姥)進大觀園時的樣子。腦中不斷迴響著一個傳統相聲段子《誇住宅》,不想自己竟有幸置身其中,不枉穿越一回。
回事房,管事處,大門、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