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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指。

丫鬟媽子都退到殿外,皇上每日大約此時都會來坐會兒。初時她們還挺好一奇,後來發現皇帝只坐在那兒,搓完左手指搓右手指,眼睛望著殿外,咳嗽兩聲問小主一句可習慣,就挪挪挪又挪出去了。

柴洛槿知道若是她不起話頭,他的龍舌頭就砸吧不出東西來,索性使壞不說話,促狹地看他搓手指。

鄭顯輕籲口氣,咳嗽一句問道,「大略還習慣吧。」

柴洛槿笑著坐在他對面,眼睛都快沒了,支頤道,「每日都這麼問,不怕哪天上朝第一句,不是眾卿平身,倒說成了『跪得還習慣嗎』?」

鄭顯笑了,笑顏漫若春風,與殿外海棠相映。

柴洛槿閃了會兒神,嘆口氣,美人啊……手裡翻著那本《嬪御制》,忽然不懷好意促狹道,「咳咳,嬪御序——月初一到初九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初十到十二是二十七世婦每九人共享一夜,十三是九嬪,十四是四夫人,十五、十六由皇后獨享,十七是四夫人,十八是九嬪,十九到二十一是二十七世婦每九人共享一夜,二十二到三十則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嘖嘖,皇上果然龍馬精神、天縱奇才,可以一夜御九女啊……勤勉不懈、國之大幸……」

鄭顯臉紅得跟個煮熟的蝦米一般,又怒又急道,「序是如此排的,朕臨幸否是朕說了算……朕常宿乾元殿,不大臨幸妃嬪……」

柴洛槿一副(炫)恍(書)然(網)神情,「無妨無妨,臣女也覺得一夜九次郎忒勉強皇上,即便是天子亦是人,皇上大可不必羞怯於此……」翻譯就是,你不行哦……

鄭顯有如一口水嗆在喉嚨,一張臉憋得風生水起,「柴洛槿!」

「到!」柴洛槿應得爽朗,笑得快活。

鄭顯面上氣鼓鼓的,心裡卻如喝蜜,難道他是喜歡和她吵嘴麼。

柴洛槿湊近去看那雙瀲灩的美麗眸子,嗟嘆怎麼她就不生這麼一雙桃花眼兒,笑容漸漸抹平,認真道,「我很謝謝,你每天來這兒坐一趟,什麼也不做,無非就是示寵,叫內廷和敬事房的太監知道我很寶貝,那樣他們就不會欺負我,是吧……」

鄭顯不說話,眨眼把臉撇開,她湊得太近了。

柴洛槿偏頭追著他臉又道,「我看過一個故事,一隻小狐狸對它戀慕的人道,你每天未時來的話,我午時開始就會覺得幸福(你每天四點來的話,我三點鐘開始就會覺得幸福)……」

鄭顯腦子一轟,臉上熱辣辣地都浮著幾個字,戀慕、幸福,她說幸福……於是他緩緩轉過臉來,看著湊近的柴洛槿,那張鬼精精的臉此刻認真而誠摯地看著他,把他心跳拉得更劇……「可惜,」痞子柴洛槿搖頭,「你每天守時守刻來,我怎麼就不覺著幸福呢……」不無可惜不無可惜。

鄭顯臉一暗,起身,往外。

柴洛槿笑得滾到了地上,躺在冰涼的拼貼大理石板上,正好能望見殿外的天空,流雲寫意,展翅恣意的天空。

鄭顯在石階上呆立了會兒,回頭看看目光怔忡遠眺的她,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六十、好日子

起床推開窗,將放不放的朝陽嬌羞可愛,柴洛槿難得起早。

毓秀宮後有個水殿,水晶造就,晶瑩華麗,通透反射著光芒,柴洛槿解下衣服準備走入水殿沐浴,不防備鄭顯負手方步威嚴的踏進她寢殿,一怔見她全身沒幾寸衣服,又威嚴地走出去,雖然臉都紅到脖子了。

柴洛槿撇嘴笑,真可愛。

踩進仙鶴壽獸浴池,腳觸到池底的磨腳珍珠,顆顆碩大滾圓,池面沒撒花瓣,只有寬闊盪漾的水波,水溫正好。

她展開雙臂擱在池邊,仰首望著天花板上的藻井彩畫,上面靈獸騰雲,千百年來在無邊的霧靄中糾纏追索著,在這深宮中靜默。

這幾天做了些什麼?宮裡的女人日升日落都圍著一個男人轉,她百無聊賴叫人做了幾副牌九和麻將,幾個住得近的妃嬪不屑於玩這個,她只好威脅來來往往的小太監和宮女陪她玩,一來二去把內廷的太監們都混熟了,但是對於她想問的問題,一與他們提到必然都是支支吾吾三緘其口。

摔手把水面拍出一道道痕,饒是散漫如柴洛槿也點點心焦起來。

許久後走出水殿,候了半晌的更衣侍女給柴洛槿整好衣,一層層扣好撫平,插釵戴步搖,眉心貼上花鈿,等柴洛槿步出寢殿來到前殿,已是好一派國色風華。

站在門邊的小強挪過來嗡聲道,「小主,方才皇上在外面等了許久沒等到小主出來,便離開了,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