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個子牢頭不由驚嚇地一退步道,“這個使不得!小人不敢殺!不敢殺!”
嚴景不由眼中閃過一絲陰光:“你不敢殺他,便是敢死了?”
“小人也不敢死!不敢死啊!”牢頭慌忙一擺手道,雙腿嚇得直哆嗦。
“那你就殺了他!這句話,本大人可不想再說第二遍!”嚴景嘴角陰冷一挑道,“時間不多了,你要麼就快點殺,要麼就快點自殺!”
高個子抖著手,閉了閉眼看著嚴景道:“嚴大人,小人雖是個小人物,腦子也愚笨,可小人在這刑部大牢帶了這麼多年見了那麼多事,再笨也知道……小人知道不管是殺不殺步小將軍,這些年在這牢裡混久了,小人再笨也知道今日之事都只有一個死!小人雖不知,嚴公子是不是步將軍殺的,可小人一世最敬佩的就是能上陣殺敵的將軍,小人就是死,也不殺一個將軍!”(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五章 到底是誰?
嚴景看著倒在地上胸口插著自己大刀的高個子牢頭,臉上一片陰霾之色。一轉眸看向身後的捕頭道:“你去!”
哼!今日皇帝來之前,柳相這老狐狸還讓他先不要動步凌寒。他雖和柳相是一路的,可有殺子之仇,切膚之痛,喪子之哀的又不是他柳相。他柳相在乎的是他自己的利益!他在乎的是他的獨子被人給殺了!什麼王夫候選人!步凌寒殺了他唯一的兒子,讓他嚴家沒了香火繼承,他就也殺了步遠那個老匹夫唯一的兒子!
捕頭一點頭,淌著汙水朝水牢中的“步凌寒”蹣跚地走去,一抽腰間的刀,向“步凌寒”砍去……
“陛下,我們今日什麼都沒向步凌寒問到,也無法向步凌寒查證事情發生的經過,那不是一無所獲嗎?”紫蘇看著鳳輕歌不由開口道。
“不是沒有收穫的!”鳳輕歌緩緩地搖頭,眸光微斂,紫蘇不知道步凌寒是女子之身,便看不出牢中的那個人不是步凌寒。可她能知道,而那個步凌寒……方才在她們逃走的時候,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那個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熟悉,似清淡……
鳳輕歌回過神來,看了看戒備越來越嚴密的刑部大牢,眸光微凝,隨即轉向穆風和紫蘇道:“先回宮吧!”
一把大刀直直地向“步凌寒”劈去,“步凌寒”低垂的眸閃過一絲流光,唇角微不可見地勾起。手腕間的鐵鏈似被解開了鎖般驟然脫落,一抬雙眸,黑色的眸子有細碎的流光劃過,似黑曜石般。被水泡得發白的手一抬夾住了劈過來的大刀。手腕翻轉,在轉身間逆轉了大刀的方向。
一聲皮肉刺穿和悶哼聲在陰溼髒亂的水牢中響起,捕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的大刀,和拿著大刀的自己的手,後仰著倒在了汙水中。汙穢的水面上泛起一圈一圈地血水。
“方才那個牢頭便是這樣死的,你也這樣死可好?”“步凌寒”眸光淡淡地掃過水麵上浮著的捕頭的屍體,淡淡開口。
“你!這是怎麼回事?”嚴景見此,老臉之上露出驚色。又一後退,面露陰色。
“步凌寒”面容清淡緩緩地從汙水中跨出,走出水牢。一身青衣血跡斑駁,破裂難堪,那清淡從容的卻絲毫不顯狼狽。
嚴景見“步凌寒”走出來水牢,不由一後退,眸中閃過一道暗光。向身後的幾個捕頭一揮手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殺了他!”
捕頭聞聲,面面相覷著一舉刀向“步凌寒”殺了過去。
“步凌寒”眸光一閃,在窄小的牢獄之中一閃身,避開了捕頭的大刀,如同鬼影般閃到了嚴景的身後。一隻冰涼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嚴景不由微微一顫,不敢再動,看著脖間發白的手,眼眸一閃道:“你要做什麼?”
幾個捕頭看著嚴大人被“步凌寒”掐著脖子,目紛紛拿著刀目露警惕,不敢再妄動。
“不做什麼!”清醇的聲音淡涼地從身後響起,“只是有些事要和嚴大人談談,不知嚴大人可願意?”
嚴景聞言眸微定。一揮手朝拿著刀的捕頭示意,幾人見此紛紛將刀收回,但仍警惕地看著“步凌寒”。
“步凌寒”淡淡地勾唇,鬆開了嚴景脖子上的手。緩緩走到嚴景面前。“步凌寒”黑眸淡淡地掃了一眼朝他砍過來的幾個捕頭,眼眸卻是轉向嚴景。淡淡開口:“嚴大人確定要動手?”
嚴景看著一臉淡淡的“步凌寒”,心知若要打。他手下這些人是根本打不過他的。不由眸中閃過一道陰光,一抬手道:“不許動手!”
“步凌寒”見此嘴角輕輕一挑。聲音淡淡:“這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