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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雲瑄垂著眸不出聲,眉宇間帶著隱約的倨傲與疏離,梁禎笑了笑:“走吧,臣帶陛下去四處逛逛先。”

梁禎的這個莊子很大,前靠水後靠山,沿著湖邊往前走,一路過去春花爭豔、嫩柳含青,湖面上接天蔽日的荷葉層層疊疊,含苞的花朵正在等待著夏日到來時的盛放。梁禎嘴角噙著笑,與祝雲瑄道:“再過兩個月,等到蓮子熟了,臣便叫人採了送進宮去給陛下嚐鮮。”

祝雲瑄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梁禎也不在意,又問他:“陛下想遊船嗎?”

祝雲瑄不置可否,梁禎便當他是答應了。船就停在岸邊,上船時梁禎朝著祝雲瑄伸出手,祝雲瑄神色微頓,將手搭了上去。

船身盪開悠悠碧水,划向煙波浩渺的湖心深處。

船艙裡,祝雲瑄坐在窗邊,不錯眼地望著外頭的春日湖景,眼中卻並無多少欣賞喜悅之色,梁禎將熱茶遞到他面前:“陛下今日怎心事重重的?”

祝雲瑄收回目光,抬眸望了他一眼,淡道:“沒有,只是沒想到昭王這莊子上的景緻這般不錯,確實是個賞景踏青的好地方。”

梁禎低笑:“陛下若是喜歡,常來就是了。”

祝雲瑄不再接話,捧著茶,視線又落回了遠處。

一時無言,梁禎輕眯起雙眸,目光停在祝雲瑄的側臉上,那日祝雲瑄在他身下婉轉低吟、含淚啜泣的模樣依舊曆歷在目,小皇帝越是屈從,他心頭躁動著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便越是沸騰不止,極度渴求著宣洩。

“陛下 身子可好些了嗎?”

梁禎語帶關切地問候,祝雲瑄微怔,聲音平靜地回答他:“已經好了,有勞昭王掛心。”

梁禎忽而抬手,從身後擁住了他,祝雲瑄的睫毛輕顫了顫就要閉上眼睛,梁禎沒做別的,只在他的面頰上印上了一個輕吻,低聲呢喃:“陛下今日怎這般聽話?”

祝雲瑄淡漠道:“朕若不從,你就會收手嗎?”

梁禎不言,更攬緊了他的腰,祝雲瑄向後倒進了他的懷裡,空洞的雙眼依舊望著窗外的方向,梁禎微微蹙眉,心中沒來由地一緊,抬起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輕輕顫動的羽睫毛掃過他的手掌心,片刻之後,覺察到略微的溼意,梁禎心中一嘆,便聽祝雲瑄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哽咽問他:“為什麼是我?”

“陛下……”

“你想要什麼人,或男或女,天下的美人我都能給你,為什麼偏偏是我?”

梁禎撤開手,低頭,嘴唇擦過他溼潤的面龐:“陛下……”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祝雲瑄紅著眼睛質問他,目光裡竟帶上了絲絲懇求,梁禎無言以對,半晌,才無奈道:“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是真心喜歡你?”

祝雲瑄哭著搖頭:“……不行。”

“為何不行?因為你以為你我是親兄弟?”

祝雲瑄太難過了,便沒有聽出他這話中的弦外之音,只是哭,梁禎嘆道:“你這樣軟的性子,如何能坐得穩這個皇帝的位置?沒了我,怕是怎麼被那些豺狼虎豹抽筋扒皮的都不知道。”

祝雲瑄的眼中不斷冒出水來,怔怔望著他:“豺狼虎豹?你不就是嗎?”

梁禎的唇角彎起了一小道弧度:“我是嗎?”

祝雲瑄無意識地眨了幾下眼睛,嘴唇顫動,說不出多的話來,梁禎的手指在他的唇瓣上輕輕摩挲著:“陛下,臣在您心裡就當真一點分量都沒有嗎?您肯這樣遷就臣,是忌憚那道密旨,還是為了前廢太子?若是撇開這些,臣就真的一點都入不了您的眼嗎?”

祝雲瑄怔愣了許久,才吶吶道:“……從古至今,有幾個做臣子的,敢像你這樣?”

“臣這樣有何不好?不然您真要做那高高在上,拒任何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家寡人嗎?”

祝雲瑄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梁禎欺下 身,貼近他耳邊,低喃:“陛下,您若是能將對前廢太子一半的心思,分與臣就好了。”

“他是朕一母同胞的親兄長。”祝雲瑄沉聲提醒他。

梁禎頗不以為然:“這深宮之中,哪有多少骨肉親情可言?”

祝雲瑄不願多說,梁禎這樣的人怎麼會懂。他的母后因生他難產而亡,是他欠了兄長的,小時候宮裡一直傳言他是不祥之人剋死了他的母后,他的父皇從來就不樂見他,宮人怠慢,他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兄長本也不喜歡他,後來到底是看不慣他被人欺負,在他五歲大時將他抱去了東宮,從那以後日子才漸漸好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