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下山來,我們不會殺同胞!”
“我們不殺同胞,只殺韃子和色目人。”隨著宋軍士兵的呼喊聲越來越大,聚集在絞索附近的萬餘漢人百姓也越來越騷動,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已經在號召漢人百姓一起衝上前去,把守在絞索旁邊的蒙古士兵擠下山崖。但就在這時候,蒙古守軍的大隊出動了,先是三千餘名全副武裝的蒙古士兵列隊衝到現場,幫助看守絞索的蒙古士兵驅趕漢人百姓,然後利州城裡的蒙古人和色目人也衝了過來,配合著蒙古軍隊捕拿漢人,幾乎每一個蒙古人和色目人都在心裡想,“孃的,你們漢蠻子不是想殺光我們嗎?就算死,我們也要拉一些漢蠻子墊背!”
“都捆起來,押到南門去,把蠻子都捆起來!膽敢反抗者,一律以叛國罪處死!”劉整的乾兒子沙全喊得最大聲,指揮軍隊和蒙古人色目人大肆抓捕漢人,抓到一個就捆綁一個,漢人凡是敢於反抗者,無一例外的遭到屠殺。一時間,寶峰山上漢人百姓哭聲震天,血流成河,色目人和蒙古人哈哈大笑,得意志滿,而山下的宋軍將士個個怒髮衝冠,吼聲如雷,只恨不能立即殺上山去,將蒙古屠夫和色目幫兇千刀萬剮。
寶峰山上鬧出如此之大的動靜,早有人飛報到賈老賊面前,賈老賊第一反應就是認為這是一個乘機攻城的最好機會,不過轉念一想後,賈老賊又大手一揮說道:“不用去管他們,韃子還有一點戰鬥力,現在攻城肯定會有很大傷亡,讓韃子再渴上幾天,然後攻城最划算。”
“那城裡的漢人怎麼辦?我們現在動手,傷亡是可能大點,但也可以儘可能多救一些漢人啊。”文天祥緊張問道。賈老賊面無表情,淡淡答道:“打仗就會死人,如果什麼都要考慮,那這仗也不用打了。再說了,韃子除非是真想逼著本官殺光城裡的韃子百姓和色目人,讓川北一帶人心崩離,否則就絕對不敢對城裡的漢人下死手。”
文天祥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在擦了把冷汗——自己怎麼攤上了一個這麼歹毒的老師?不到直到此時,文天祥才注意到與賈老賊形影不離的子聰此刻竟然不在中軍大帳,文天祥正要開口詢問,帳外忽然飛奔進來一名傳令兵,向賈老賊單膝跪下稟報道:“啟稟太師,寶峰山上下來一個韃子使者,手打白旗要求面見太師,說是劉太平派他前來談判。楊亮節將軍請問太師,是否接見?”
“不見!”賈老賊斷然一揮手,喝道:“叫他滾回去告訴劉太平和劉整,洗乾淨脖子準備等死!”傳令兵領命而去,文天祥又試探著問道:“恩師,敵人派使者前來,你一貫都是以禮相待的,今天為什麼又不見呢?”
“這你就不懂了,劉太平派來談判,肯定是要拿什麼條件交換我們讓路。”賈老賊冷笑答道:“現在他們已經是甕中之鱉,光是渴都可以把他們渴死,只要殲滅了這支阿里不哥在川北的最後軍隊,漢中糧倉和利州西路就可以唾手可得,本官為什麼還要和他談判?”說到這,賈老賊又微笑著補充一句,“當然了,如果是張札古帶或者奧屯世英這些川北地頭蛇派人來談判,那本官就肯定要見了。因為……”
“太師,小僧認為你應該接見劉太平的使者。”賈老賊得意洋洋的吹噓還沒說完,一身僧衣的子聰就掀開帳簾進來,向賈老賊微笑說道:“太師,快派人去追傳令兵吧,也許還來得及。”
“為什麼?”賈老賊滿頭霧水的問道。子聰微笑,附到賈老賊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言猶未盡,賈老賊就已經臉色大變,吼道:“龔丹,快,去追傳令兵,就說本官改變主意了,可以接見劉太平派來的使者!”親兵隊長龔丹撒腿就往外跑,子聰卻又趕緊大叫道:“龔丹,如果傳令兵已經把話帶給劉太平的使者,那就絕對不能再叫他回來了。”
“為什麼?”賈老賊更是驚奇。子聰平靜答道:“如果劉太平的使者被趕走又被叫回來,那不就等於是告訴劉太平事情的真相了嗎?”
……
結果還真被子聰的烏鴉嘴說中了,龔丹快馬趕到現場時,劉太平派來的使者還真被楊亮節趕走了,雖說那使者還在隔著火海一步三回頭的期盼宋軍改變主意,得到子聰囑咐的龔丹卻始終不敢開口叫他從懸崖上吊繩下來。那使者磨嘰一會見宋軍並沒有改變主意,只得加快腳步趕回利州城,向劉太平和劉整父子等人稟報出使結果。
“賈老賊竟然不見你?”唯一的逃生指望落空,劉太平的馬臉立即拉得更長。那邊劉整也埋怨小兒子劉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得大將軍的使者丟醜。老子早就說了,賈似道老賊只要殲滅了我們在利州的軍隊,川北一帶再沒有人能對他造成半點阻礙,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