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帶著付圖、付封和付悅,蔣氏身後奶孃抱著付宏,身邊跟著付毅、付凡,一眾人進到廳裡,立時將萬安堂的正廳擠得滿滿的。
呂氏和蔣氏先行禮道:“媳婦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昨晚上休息得可好?”
周老太太瞅都沒瞅呂氏,對蔣氏道:“一大早上的,你抱五郎出來幹嘛?天怪冷的,再著涼了。來,快把五郎抱我這兒來,榻上暖和。”
蔣氏笑道:“他雖小,但大禮不能落下。將來他還要頂門立戶呢,這點兒苦就受不了還成?”對奶孃道:“快把五郎抱給老太太,老太太哪裡是怕他涼著?一準的想抱孫子了。”
周老太太笑道:“就你貧嘴。”
奶孃將付宏送到周老太太懷裡,周老太太先給付宏喝了些溫水,完拿了手邊上的奶皮,用銀勺子挑著給付宏吃。
付圖幾個帶著付悅,一塊兒給周老太太行禮道:“祖母萬安,孫子(孫女)給祖母請安了。”
周老太太抬眼皮子瞅了瞅,不冷不熱道:“大郎,你已經成親有日子了,程氏再不好,也是你爹千辛萬苦為你定下的媳婦,怎麼能這麼將人家涼著?當年你爹娶媳婦時,那樣被強壓著,你娘可也沒受過這般的冷遇。老二媳婦,我說得對不對啊?”
呂氏心下暗恨,她現在可不是付偉在家時的受氣小媳婦了,於是挺著腰版子與周老太太頂嘴道:“老太太還不習慣?這可是付家的傳統,不過是青出於藍而剩於藍而已,他比他爹更厲害些。怎麼,到孫媳婦哪,老太太就看不慣了?”
周老太太逗弄著付宏,付宏一笑,周老太太跟著一笑。然後不緊不慢道:“孫媳婦可也不是求著非嫁進付家的,而是咱們付家求著讓人程家把閨女給咱們家,大郎的名聲還不得謝謝你這個娘?還要我往下說嗎?”
呂氏氣得道:“你……”
周老太太臉一沉道:“再怎麼的,我這老不死的活著一天,你就要對我這婆婆恭敬一天,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還敢跟我稱你了?太守派來的人可就在裡屋呢,要不要請出來?”
蔣氏就在邊上看著,卻決不出言幫呂氏解圍。
付悅就去拉付圖的衣角。再怎麼說,呂氏是他們的娘。付圖衝著周老太太一施禮著:“祖母息怒,是孫子的錯,孫子這就親自去喊了媳婦一塊兒來給祖母請安。”
周老太太低低地聲音道:“我希望從今往後,每日都能見著你和著她一塊兒來我這兒。媳婦的茶我喝了,這孫媳婦的茶我可還沒喝呢。明兒去請個日子,開祠堂你帶著她去拜你祖父去。我可聽說你連門都沒回,拜完你祖父,就跟著你媳婦回孃家,多準備些禮,向親家認錯。”
呂氏一直不想認這個兒媳婦,不過是沒騰出時間來,而且也一直沒機會處理程氏而已。所以,她一直壓著,不打算讓程氏拜付老太爺。沒想到今天突然的,周老太太就提了這茬。呂氏心下明白,因為付新的事,周老太太這是在尋她的不痛快。
付圖答應著出去了。
呂氏說道:“老太太容媳婦說,二爺、三爺都沒在家,拜老太爺的事還是容些時候,等二爺、三爺回來的吧?畢竟開祠堂也是大事,怎麼的也得家裡長輩主持才好。”
周老太太冷眼一瞅呂氏道:“怎麼,我算不得長輩?還是犯了什麼七出的事,入不得祠堂?我嫁到付家,為付家生兒育女,說不上多少功勞,但開個祠堂什麼的,總還是可以的。再說,我想見著我的長孫媳婦拜老太爺,還要你同意?”
呂氏被周老太太一連串地話質問得啞口無言,雖然心下憤然不平,但周老太太身份在哪兒呢,就如同她拿著身份去壓付新一樣。呂氏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給絞破了,對周老太太一絲辦法沒有。
周老太太低下頭,繼續逗弄付宏:“五郎,笑一個,嘟!”
付宏隨著周老太太的假意嚇唬,便就大聲地“咯咯”笑,那般的純真可愛。
付圖帶著程氏進來時,呂氏的臉都快氣紅了。程氏先給周老太太行禮:“孫媳見過祖母,祖母萬福。孫媳偷懶了,沒能一早上過來,是孫媳的罪過,還忘祖母原諒。”
周老太太笑著和善地說道:“快別多禮。是我們付家薄帶了你,我這老婆子向你道謙,你別往心裡去。大郎我也罵了,明兒拜了你祖父,就讓大郎跟著你回孃家。你一會兒派個人去你孃家送個信,別突然去了,再嚇你父母一跳。”
程氏連忙說道:“沒的事,一切聽祖母的安排。”完又衝著呂氏道:“參見母親,母新萬福。”
呂氏哼了聲,道:“我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