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遠遠沒有邢六想的那麼簡單,那些脆弱得貴族們,四年前是在睡夢中沒有預告的被告知大禹亡國,這一次則不同,威脅每日都在街頭小巷傳播,戰敗的訊息也颳得滿城風雨,在清醒的狀態下,看到屍橫遍野,那真是一種極其無能為力的絕望。
“邢老闆,再給我一副安胎藥吧,我夫人也有身孕了。只是不知道,這孩子生下來,是幸,還是不幸?”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撫額道。
“哦,您稍等。”邢六是個粗人,搞不懂這些,正準備抓藥,就看到獨臂的公孫光,一身鎧甲的走進來,“咦,公孫公子,你怎麼有空來這裡?”
公孫光過了春闈之後,直接編入了禁衛軍,不就之後的之戰,他開始打頭陣的。公孫光看著醫館裡的人潮,笑說:“家父偶感風寒,來抓一副藥。”
邢六無語,低頭快速的抓好一副湯藥,說:“一日兩次,三日方可見效。”
“謝了。”公孫光正要走,二丫將他拉到一邊,問:“我們夫人她有訊息嗎?”二丫已經知道,紀夫人就是前朝聞名大禹的太后,對這場戰爭,她還是十分記掛下落不明的夫人,四年的主僕情分,不是說拋就能拋的。
“沒有訊息,你安心養胎吧,打仗是我們男人的事情!”公孫光笑了笑,拎著藥就出了藥行的門。
三十五 一夜
長樂宮還是老樣子,這幾日完顏立恢復了原本的睿王該有的樣子,醉生夢死,招攬了很多舞技超群美姬,宮中也時常也很多同樣醉生夢死的貴族出入。韋彥章負責監視長樂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戰在即,他也把大部分精力花在的防守之上,霍執對於完顏立意圖謀反的事情,一直沒有再問過。
“韋大人,這睿王,不是要造反嗎?怎麼整天都只能聽到談情說愛?”於定國蹲點了一段時間,也覺得了無生趣,“還有曾府,也是死氣沉沉的,臨霄公子被罷官之後,曾府每天都是關著門的。”
“你小子還有時間去管臨霄公子的事情?我看,那些刺客,就在那群美姬之中,聽說誠國訓練了一批女刺客。”韋彥章疑惑的說。
果然不出所料,當夜,完顏立就請求讓那些舞姬去宮內表演,說是大王近日為國事操勞,應該要放鬆放鬆。韋彥章自然覺得這其中的貓膩,霍執聽完,卻覺得是個好主意,還特地吩咐下去,要在薄霧閣好好觀賞歌舞。
是夜,皓月當空,暖風徐徐,薄霧閣內,盡是絲竹管絃之聲,那些穿著暴露的舞姬都蒙著面,在閣內中央緩緩的搖擺著翹臀,霍執坐在閣中央,腦海中想得,卻是米洛的樣子。
幾乎不能想,這個世界上,曾經出現過曾米洛這個人,因為一想,整個心都是空空的,永遠填不滿。
宛妃也陪同參加了;她坐在一邊,不時打量著霍執的神色,他並沒有看那些刻意勾引的舞姬,彷彿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大王,微臣敬你一杯。”完顏立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笑著拿起酒碗,道。
“”宛妃見霍執沒什麼反應,就笑說:“大王?大王?”
“嗯?”霍執回過神,說:“哦。”端起酒碗,就滿滿的喝了下去。
“大王海量。”完顏立笑道。
一曲舞罷,又是一舞,當晚是歌舞不歇,月色融融,有殺氣,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卷軸界
平靜的一天過去之後,霍執又收到了邊關的戰報,拓桑越戰越勇,已經全部奪回了之前大齊佔領的所有西遼的小城池,屯聚了不少其他少數民族計程車兵,葉問在前線受了傷,戰報還是副將代寫的。目前,兩隊對壘,各自都有傷亡,暫時不會有大規模的進攻。
這邊稍微平靜了一點,誠國的大量軍用船隻已經在離港不遠的地方徘徊,而且自從去年開始,誠國已經沒有給大齊納貢,霍執看著戰報上寫的全部資訊,面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看來,這大齊是馬上就該完了。
“小仁子,宣宛妃娘娘。”霍執吩咐了一句。
宛妃聽到霍執的吩咐,十分欣喜,連忙打扮了一番,來到御風宮之時,已經到了晚暮,宮內十分安靜,只有淺淺的翻頁聲。
“臣妾拜見大王。”宛妃剛想走過來,霍執就擺擺手,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站在哪兒,我說。”
“大王”連近身都不能,宛妃微抿嘴唇,輕輕點點頭。
“大齊危矣,你帶著小王子,快快逃走吧。”霍執沉聲說,“今晚就走,我讓連給你們安排船,一路南行,不要回頭。”
向南走,就是池疆國和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