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伸手,道:“幽蘭,你以後也叫我公子吧!”
莫蒼凡忽然奔出了屋門,幽蘭緊緊地跟了過來。
“公。。。公子,你這是幹嘛?不要幽蘭服侍了麼?”幽蘭有些沮喪,眉宇之間能滴出淚來,“公子的髮髻還未梳理,怎麼就跑出來了?”
莫蒼凡在菩提山上,是用發冠束髮的,這樣比起繁瑣的梳理髮髻要簡單的多。
“幽蘭,莫府外怎麼有爭鬥聲?”
幽蘭低下頭去,指著黑紅大門,微笑道:“這些日子裡,涇陽城中來了許多不明身份的人,儒尊說不要少爺出去了。”
“哦——”莫蒼凡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雙手推開了大門。
涇陽大街上十多個胡服莽漢揹著長刀招搖過市。
一個滿頭青發,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捋著青色鬍鬚,對著身旁穿著白色鎧甲的將軍道:“劉老三,西城公去了這麼久,還沒有訊息!也不知道他和柳門上了青雲峰了沒?”
“王大二,好歹你也是西城毒蠻的傳人。怎麼這麼耐不下性子,再等等,若是過了三天,西城公還不下來,涇陽城外的三千鐵騎就踏平涇陽城。”將軍撫摸著臉上的刀疤,目光寒冷的說著,“我西城鐵騎這麼多年來銷聲匿跡,躲避在荒漠戈壁,就是為了這次機會。縱使拿不下玄鐵石,我三千鐵騎也會踏平涇陽城。”
“這涇陽城中首當其衝的就是莫家,這些人為了他們的王,煉製了這麼多兵器,才將西城覆滅。亡國家恨,只要拿下了涇陽,陳兵菩提山,到時候奪下玄鐵石。”一個道士裝扮的肥胖老頭,揚起手中的羽扇,閃過一絲寒光,“縱使我造不出絕塵劍,也決不能讓莫家人造出來。如果莫驚羽要造出絕塵,我就讓整個莫家陪葬!”那道士卻是中原裝扮,明顯不是胡人,卻和胡人交好,他瞅了兩眼八龍劍閣,不免多看了兩眼。
莫蒼凡的靜息之法甚是巧妙,雖然站在遠處,卻能將他們的輕聲耳語聽的真真切切。這道人似曾相識,莫蒼凡卻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幽蘭,你看哪個道人?”莫蒼凡指著那個站在胡人中的道人,扯過一旁矗立的幽蘭,“你認得他嗎?”
幽蘭點起腳尖,伏在莫蒼凡的耳旁,“這人與多年前死去的二爺長的太像。”
幽蘭口中的二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年因為體弱多病、不治夭折的莫尚元。莫蒼凡偶爾也和莫尚元見過幾次面,不過二爺行為詭異,經常躲在閣樓裡,從不外出。幽蘭這麼一提,莫蒼凡卻有些印象了。莫蒼凡親自參加了二爺的葬禮,也是親眼見證了莫尚元入土為安的。
莫蒼凡道:“斷然不會是二爺。”莫蒼凡自言自語著,不遠處又來了兩路人馬。
一路是趕往八龍劍閣的誅靈軍,這是王最為英勇善戰的部隊,莫蒼凡也是耳有所聞的,他們奉命保護著八龍劍閣。或許是涇陽城中忽然之間多了這麼些來歷不明的人,引起了王的警覺,就加派了誅靈軍。
“閃開——”騎著高頭大耳烏黑肥馬的誅靈將軍囂張跋扈的從人群中疾馳而過,“誤了本將軍的政令,你們誰承受的起?滾開!”誅靈將軍揚起三尺見長的黑鞭,抽打在馬身上。
“哞——”
烏黑馬縱身一躍,就跨過了一兩個小商販,揚長而去。
另一路是鑄劍城的紫衣弟子。這群人來自不遠處的青龍紫金山,奉燃燈老祖為祖師。以煉劍修仙為名,實乃是魚肉百姓的畜生。
“凌霄道長說了,誰要是先找到了玄鐵石,就讓誰做凌霄堂堂主。”
“菩提山中似乎還有柳門、菩提,想必要有一番鬥法了!”
“仙法各異,丹修不同,怕他們鳥事。好歹我們鑄劍城也是長存在世的門派。”
莫蒼凡也曾聽葉思成講過,青龍紫金山在涇陽之北,也是百年間迅速生長的門派,如今的風頭大大蓋住了菩提山威名。鑄劍城沒有遁世,卻正好相反,為世人鑄劍,收些豐厚的錢財,如今的鑄劍城不僅樓高屋多,眾多弟子們也是出手大方。
“方蘭師兄,據說這涇陽城中有一座八龍劍閣,藏著名劍。”
“我也聽說了,遊方師弟,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八龍劍閣走上一趟。”
莫蒼凡忽然恥笑了兩聲,轉過身去,輕聲囑託道:“幽蘭,你且回去吧!”
莫蒼凡說完,跟在鑄劍城弟子的身後,緩緩地朝著八龍劍閣走去。
那群胡人裝扮的西城後人,竟然走在莫蒼凡的旁邊,朝著八龍劍閣而去。
莫蒼凡不由得瞅了兩眼西城後人,握緊了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