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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是,我倆會比別人差?”劉主任下定決心似的咬緊嘴唇:“不會!我倆做得了的事別人不一定做得了,相反,別人能做的事我倆做得更好。我在中專讀書當了兩年學生會主席,劉秘書在部隊也提幹,在《解放軍報》都有文章。所以,我說小凌,以後要好好幹,不要把學歷掛在嘴上,不提什麼大學生,嘴不會發臭的。”劉主任開口一大串話。

劉秘書說:“劉主任心直口快,說的話是對的。”

凌子鼐委屈的快要流淚,細聲地說:“我知道!”

劉主任瞥了一眼凌子鼐,站了起來放大聲說:“知道不知道並不要緊,關鍵是要搞好工作。工作搞不好,我會罵人的。論資格,我在法院也排的上隊。省政法學校科班出身,在基層法庭、民事庭、刑事庭都搞過,當辦公室主任也有六年,當時我是最年輕的正庭長級幹部,即使有些人以後當個庭長什麼的,我也比他們早幾年,在我面前沒什麼架子可擺。”每一句都堵著別人的嘴,說完坐回高靠椅上,眼睛望著天花板。

劉秘書說:“劉主任是好人,以後你會知道的。”

劉主任是好人,這裡的人應當都是好人,凌子鼐從來沒說誰是壞人。

在學校裡,見面點一下頭就算認識,要是吃過飯就是熟悉。這裡不同,各人鑽進辦公室後就很少竄門,路上相遇也少招呼。凌子鼐來了三天,只與劉主任兩次照面。

“咚,咚。”有人輕輕敲門。

“請進!”其實門沒有關。

來人向凌子鼐點了頭:“請問,張院長在嗎?”凌子鼐說:“我也是剛調來的,不知道張院長在不在。”來人說:“我是縣經委的,找張院長一點事,可以借用一下電話嗎?他辦公室的號碼?”凌子鼐說:“好的。”來人便衝門外喊:“主任稍等,我打個電話跟張院長聯絡一下。”凌子鼐朝門外看去,一個胖子喉嚨裡“咳咳”幾聲,接著嘴巴挪動幾下,一包濃痰從口中飛奔而出,痰液太粘,分三四串才到達痰盂,一串還落在痰盂外壁。凌子鼐打了個寒顫。門外的胖子主任走了進來,對經委的年輕人嘟噥:“來之前也要先聯絡好,害我在這裡等,做事不夠老練。”那年輕人脹紅著臉在打電話。胖子主任開口問凌子鼐:“我聽說一個人調到法院,就是你吧,你好象是縣一中的老師吧?調法院好!縣一中呆不得!縣一中都快成了徐遠迪的閻王殿了。”凌子鼐抬眼細看,一個身長腳短、矮矮胖胖、臉上肉團反光、戴一副寬邊黑框眼鏡的中年人在凝視自已。凌子鼐著力想,記得是經委的雷根柱,一個馬上就要提升為縣處級領導的後備幹部。前幾個月,凌子鼐和李老師去向徐校長彙報工作,剛到校長辦公室門邊,就見過這個人,這個人在裡面咆哮:“老徐,這點面子都不給,萬事不求人了。”太概看到門口站著兩個老師,故意亮著沙啞的嗓子:“研究?研究個屁?要什麼菸酒就說一聲,我可沒這個耐心。”說完氣沖沖往外走,瞪了一眼凌子鼐,又瞪一眼李老師,邁開大步走了出去。凌子鼐看到徐校長氣歪著臉在說:“豈有此理!他要把他一個侄女弄到縣一中讀書,他的侄女才三百多分,離重點高中分數線差得遠呢?”聽說過了幾天,他的侄女去了省城一所中專讀書。事後凌子鼐問李老師那個來人是誰,李老師說:“雷大炮唄。你認不到?經委的主任。你看紅旗大道一條臨街的房屋底層都改作店面出租,唯有它經委的拆牆後安上玻璃門,裡面全部改作榮譽室,掛著錦旗,擺著獎盃,夜夜燈火通明,有些外地人開初還以為是那個大姓人家祠堂裡的神位呢?”凌子鼐噗然大笑,以前上街見過那個“祠堂”一般的大廳,想不到是經委的榮譽室,看來雷主任是非常看重榮譽的人。凌子鼐隨口問:“雷主任很有成績的吧?”李老師說:“騙子?他拿得出什麼成績。”凌子鼐又問:“那他跟上面關係很好嘍?”李老師說:“*妹穿得光亮,裡頭滿身膿泡瘡。”李老師喜歡說笑,他比劃說:“這個雷大炮目中無人的。”凌子鼐問其究竟,李老師說:“走到別人面前就放屁,管你想不想聞;與人一同出差睡覺一會兒打鼾一會兒磨牙,管你想不想聽;再多人的場合都敢抱著服務小姐親嘴撫摸,管你想不想看。”凌子鼐把李老師的話當作笑料,一笑了之,不當一回事。現在雷主任就在身邊,一股狐騷一身油煙,凌子鼐很擔心他會放屁,果不其然,嘴沒合上,一個“隆咚”氨水味噴薄而出,應驗了李老師的話正確。凌子鼐忍著笑,不敢正視雷主任鏡片後面躲著的眼光。那個打電話的年輕人有意避開難堪,說:“張院長在賓館開會,下午才有空。”雷主任說:“開會就算了。下午,下午,下午我還有事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