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就像他們的親生父親一樣,但有的東西是怎麼也代替不了。賈氏不像其他家族一樣充滿爾虞我詐,大概和子女不多的原因有關吧,便是如此,她最信賴的只有哥哥,即使結婚以後,日日睡在枕邊的丈夫,也無法獲得她全心全意的信賴。
忽然,賈正嫻的電話響起,對他們說一聲抱歉,走了出去接聽。
紀純盯著賈正嫻的背影,沒有收回的意思,直到男人強行轉過她的視線,沉聲道,“吃飯時間,不要三心二意。”話裡明顯有一絲不悅,拿過她泛紅的手腕輕揉一會兒,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至她唇邊,“寶寶,張嘴。”
飄溢著淡淡香味的食物,紀純吞下勺子上的一口就移開頭,沒什麼胃口。見狀,男人眉頭皺的更緊,勺子伸向碗裡,要再繼續喂女孩吃飯。不料,女孩一把搶過勺子,嘴角含著一抹竊笑,盛了一勺滿滿的米粥湊近男人的唇邊。
“寶貝兒乖,張嘴。”女孩柔聲說道,除去半跪在男人腿上的姿勢有點詭異,還是很有模有樣。遂罷,男人無奈的含下勺子的食物,女孩樂了,又舀了一勺,不亦樂乎的喂男人吃飯。
女孩終究是生手,很快男人的唇邊都是湯水的痕跡,雖然男人沒有什麼不滿,女孩卻不樂意了,一把扔下勺子,吻上男人的唇,一點一點舔去他嘴角的水漬。
結束電話的賈正嫻走回室內,赫然看見桌前親密接吻的兩人,頓時驚得手中的電話摔落地面,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們。
女孩躲在男人懷裡樂呵呵笑起來,又戳了戳男人結實的胸膛,戲謔道:“親愛的,要不就和你家妹妹去做個檢查吧,不然老打擾我們親熱,煞風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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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尚接受專家團隊的檢查前還見到了一個人,賈正秦,他的叔父。說實話,男人見到賈正秦,只覺得他是一個沉穩睿智的老人,此外便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賈正秦端詳了他許久,最後對他說一句“回來就好”便沒有其他。
男人突然覺得異常煩躁,為什麼見到這些所謂的親人,他完全沒有一點熟悉感,不都說血緣的牽絆最深刻嗎,為什麼他任何印象都沒有?這半年來,他從沒有記憶起任何事、任何人,哪怕是一點點過往的痕跡,從來沒有,他的世界裡一直只有女孩。
九尚要求與紀純單獨相處一點時間,於是所有的人都退出去,醫院的休息室只剩下男人和女孩。“寶寶,別離我那麼遠,過來。”男人沉聲喚道,銳利的黑眸凝視著窗邊的女孩,從踏進陌生的人群圈裡,她就躲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彷彿戲外的觀眾一般,默默看著別人對他詢問長短。男人不明白,為什麼女孩要他接受所謂的世界權威的醫科團隊的檢查,他們日夜相處瞭解對方的程度,難道比不上一些冰冷儀器的精密檢測嗎,有什麼能比他們更加親密嗎。
聽到男人的叫喚,女孩慢慢走了過去,望著男人卻不敢直接他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錯亂了,竟然聽從賈正嫻的話,叫他去做什麼狗屁檢查。明明決定好了,不干涉他的事情,他要不要和他的家人相認,那是他的事情,只要不妨礙到他們就可以了。
驀地,紀純又想道賈正嫻的話,不由的笑了下。是啊,她怎麼能搶走別人的哥哥呢,也許就是不想揹負搶走別人東西的罪名,所有才讓九尚接受別人的安排吧。看,她果然還是自私的呢。
男人一把撈過女孩的身子使勁抱在懷裡,她的身上有點涼,一時間男人的丁點責怪又跑光,只剩餘對女孩的疼惜,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早上叫你多穿一件衣服,偏偏不聽,到時候感冒了怎麼辦。”男人的外衣罩在女孩身上,格外的寬大,衣襬都蓋到她的膝蓋。
“不是有你嘛。”紀純抱住他的脖子,悶聲說道。
聞言,男人低笑出來,輕咬了女孩白嫩的頸項一口,似真似假罵道:“你個小混蛋。”
細微的癢意讓女孩閃躲著他的唇齒,然而整個人卻更縮排他的懷裡,男人不依不饒地輕咬,最後女孩索性伸直脖子任他咬,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四處摸索,卻又是一臉正經的表情,“寶貝兒,你說,你是不是真有潛伏的疾病啊。”故作一會兒思考樣,沉吟道:“莫非是腎虧。”說話同時,小手已然遊移至男人的腹部,指尖惡劣的輕挑。
頓時男人一臉黑線,迅速握住女孩的手阻止她胡鬧,畢竟場合不對,而且他對女孩又一向沒有剋制力。他稍稍用力咬下女孩的耳朵,說道:“等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啊,隨時歡迎你來收拾,我還會洗乾淨等你哦。”紀純笑的開懷,蹭了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