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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老頭心中納悶,馬雖不是稀罕之物,但那白馬一看就價值不菲,這兩人不是普通人。“兩位是……”老頭兒愁眉緊皺,警惕問。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張珏和王虎。他們在成都惹了事,便精簡行裝,棄車騎馬,趕路到此。

“老人家,我們要到北邊投軍,趕路到處,前不挨村,後不著店,持到這邊有燈火,冒昧過來打擾,還請行個方便,收留我們一晚。”張珏禮貌地說。

老頭兒和他的老伴驚訝地打量兩人。王虎給人種壓迫感,但張珏相貌堂堂,又使人安心。基本可以確定他們不是強盜,強盜要行歹事,哪會這麼禮貌,開門時就揮刀砍人了,慌忙招呼,請他們進屋。張珏和王虎就不客氣了,把馬拴了門外。

老太婆請他們坐,“陋屋什麼都沒有,實在不好意思,兩位壯士先坐一會兒,老朽去看看,弄diǎn吃的。”

王虎忙喊不用,路上已吃了乾糧,但老婦還是進了裡屋。

老頭子與他們相對而坐,聊起話來,“兩位壯子要去哪兒投軍啊?”

“天水軍或大安軍,投曹友聞將軍麾下。”張珏答。

這不是秘密,不妨說實話,好使對方安心。看這老頭兒對他們非常警惕。

老頭兒感慨,“哎呀,不容易啊!天水軍還遠著呢!蒙古人還沒來,就已經兵荒馬亂,年景不好啊!一上了戰場,更九死一生。”

“要是大家都怕死,不去抵抗,屠掠不是更多?依我看,就是要大家都拿起武器,不要怕,不要逃,這樣不管韃子、叛軍,都不敢欺負我們!”王虎拍著胸膛說。

老頭兒diǎn頭更加感慨,“說起來是這樣,可真做起來,誰都免不了個怕字,一怕就潰。”說著,老頭兒眼中似有恐懼。

張珏環視屋內,房中許多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還有些已打進包裹,看來這對老人也準備逃難去了。

他說道:“來時聽聞閬州的叛亂已經平息,叛將魯珍已被知州陳隆之斬首。”

“魯珍是被斬了,可叛亂仍未停止,魯珍的手下還在到處劫掠鄉民。這些人又散,官軍抓不住他們,百姓苦不堪言,山下的村子剛被劫了,那個慘啊!”老頭兒痛心疾首地擺了擺手。

張珏和王虎曾路過那個村子,他們到時,叛軍散勇剛走沒多久,火還在燒,濃煙直冒,到處掛著屍體,孩子和大人都在哭。如果不是如此,他們就在村中過夜,絕不會到這裡來。

對這些散勇,除非碰上,不然他們也沒辦法對付,那些散勇搶光就走,不知會去哪兒,更不知其巢穴在何地。

之前進到裡屋的老婦端著幾個熱騰騰的饅頭出來了,王虎雖吃過,但他這種大個子從來不拒絕食物,反正張珏又不吃,全數都給他吃了。張珏照例給老人送上串銅錢,老人初不收,不過舉手之勞,不敢要酬勞,況且他們還是將到北邊打蒙韃的壯士,怎麼好意思收錢。但卻還是在張珏一再堅持下,漸漸妥協,把銅錢收下了。

王虎趕路已累,吃飽就想睡,老婦已經有準備,只是屋小,他和張珏得委屈擠一擠。王虎無所謂,有睡的地方就成,好過荒郊躺地上。張珏可不像王虎那樣笑得出來,這樣擠著睡又不是沒試過,王虎體型大,床上一躺,就霸去大半張,再翻身,直接把張珏擠床下去,他睡著了,哪瞭解張珏的痛苦啊!

“噓!”張珏突然食指放上嘴唇,禁聲。

王虎正幫著老頭兒老婦收拾碗筷,見張珏這麼動作,立刻閉上與兩位老人閒聊的嘴。兩個老人也不敢多言,他們本就緊張,現在更加害怕。

“怎麼了?”王虎壓著聲音問。

“有人靠近,不只一個。”張珏仍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他看著門,不是聽見的,是看見的。

半夜三更,還有誰到這裡來?兩位老人驚恐得說不出話,想吹滅燈火,張珏阻止他們,沒這個必要。王虎幾步奔到門前,貼著門聽,沒聽見。把窗戶拉開條縫,外面黑漆漆,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不過張珏說有,那就有。王虎跟了張珏這麼久,早知道他能見人所不能見,不由得緊張,回頭問他:“那是什麼東西?”王虎怕是怪物。

張珏盯看不知明的遠向,“不太清楚,好像是群人,還有馬。等他們近了,你就知道了,朝這邊來的。”

張珏臉上沒有異色,王虎就放心了,就不是非凡的東西,站在門後等。但是那老兩口則不同,被弄得疑神疑鬼,搶作一團,不停問張珏來的是什麼人,又不敢大聲問,只好如喘氣般低語。張珏看不清,所以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