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魚肉皆有。
這無形之中也印證在潘國的想法,潘國進來之前就有這個自信,自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出去,這不,第三天而已,就好酒好菜伺候了,顯然也該出去了。就是平白捱了一頓屁股,有些不爽。
潘國一邊狼吞虎嚥,還一邊面帶笑意抬頭去看甘奇,笑意裡多少有點不屑之感,就好像在說,有種你甘道堅就別慫。
酒菜吃得差不多了。
甘奇開口問道:“潘掌櫃,酒菜如何?”
潘國點了點頭:“倒也不錯,就是比我家酒樓差了一些。”
此時的潘國,多少有點揚眉吐氣的味道。
甘奇也點著頭:“嗯,酒足飯飽了。今日我衙門裡備了一些新刑具,你這屁股是打不得了,試一試夾手指如何?”
“什麼?”潘國以為自己聽錯了。
甘奇已然在喊:“來人啊,上拶子,夾手指!”
潘國愣住了,這反轉也太快了,剛才潘國狼吞虎嚥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吃飽喝足可以回家了,哪裡想到竟然還要吃大刑?
軍漢上前,又是一番如狼似虎,按壓的按壓,抓手的抓手,掰手指的掰手指,拉刑具的拉刑具。
“甘奇,你這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啊……屈打成招啊……”潘國,哭了。
人生大起大落,不過如此,剛才還想得美美的,吃飽喝足了,好回家養傷。
轉頭來,只有一聲:“啊……快快放開我!”
“使勁,使勁夾!”甘奇大聲喊道,頭又偏到了一邊,不忍直視,不忍目睹。讓心地善良的人來做這種事情,實在是為難人,甘奇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那就是身負皇差,無可奈何。
“救命啊……屈打成招啦,屈打成招啊!!!”
甘奇一邊嘆息,一邊搖頭。
只見潘國忽然癱軟落地,人已疼暈了過去。
“罷了罷了,帶回牢房裡去,給口水喝……”甘奇揮著手。
第三日大早,甘奇看著這些刑具,有些為難,為難著開口:“帶人犯!”
人犯帶到。
威武!
驚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都問了第三遍了,還問堂下何人。
“草民潘國,拜見甘主事。”潘國一臉的生無可戀。
甘奇依舊心地善良:“酒菜伺候。”
今日酒菜,比昨日更好,不僅有魚肉,還有雞鴨,甘奇還開口:“潘掌櫃昨日說的話語,本官放在心中了,昨日怠慢,今日特地派人前往樊樓買回來的酒菜,想來不必你潘家酒樓的差了。”
趴在地上的潘國,抬頭看了看甘奇,低頭搖了搖,長長嘆了一口氣。
酒菜上來了,樊樓的無疑,潘國看著面前的酒菜,又抬頭看了看甘奇,還轉頭去看了看大堂角落處的刑具,立枷,老虎凳,繩吊,竹籤,墜石……一旁還站著兩個老獄卒。
生無可戀的潘國,並沒有動手去吃酒菜,而是又嘆了一口氣,抬頭問道:“甘主事,不知你到底要我招供什麼事情?”
甘奇搖搖頭:“我可沒有要你招供什麼,可真不是要屈打成招,潘掌櫃誤會了。”
潘國開口:“甘主事,就算我潘國主動招供的,行嗎?”
“這個……嘖嘖……如此,也不是不可。”甘奇很是為難。
“那我該招點什麼呢?”潘國看了一眼酒菜,開口問道。
“嗯……比如什麼諫議大夫員外郎之類的事情,說來聽聽。”甘奇稍微提示了一下。
“這個……”這個實在招不得,潘國明白。
甘奇見得潘國猶豫,開口怒喝:“來人吶,喂潘掌櫃吃酒。吃完酒,好乾活。”
此語一出,潘國連忙抬起血肉模糊的雙手,在空中不斷擺動:“我不吃,我不吃酒……我招……”
甘奇表示很滿意,這是心態崩了,還是富貴人好拿捏,來個渾漢就不一定這麼好擺弄了,甘奇也有預料,今日潘國心態差不多也該崩了。
“好好招,蔡主事記錄好,與他簽字畫押。之後好好讓潘掌櫃吃頓酒,熱湯擦洗一番,請個郎中瞧瞧傷,安排一處上好的廂房,不可怠慢,過幾日潘掌櫃出去了,還要做買賣交稅的。”甘奇待人,一向不錯。
潘國已然淚流滿面,招,不招,招,不招……
甘奇話語已然在問:“諫議大夫祝振,在潘家酒樓有多少